|和失忆的妻子办一场婚礼( 三 )


从理发店出来 , 两人打了一辆夏利出租车往饭店去 。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人好几眼 , 问:“你们去参加婚礼吗?”他们俩才想起来 , 掏出写有“新郎”和“新娘”字样的胸花戴上 。 “对 , 我们参加自己个儿的婚礼 。 ”水哥说 。
经费有限 , 只摆了五、六桌 , 用一些气球简单布置了现场 。 新人发言环节时 , Cathleen兴致勃勃地说了很多 , 分享了两人相恋的回忆 。 她讲得详细 , 轮到水哥时 , 他已经找不到话头 , 只说一句:“大家吃好喝好!”婚宴酒席就这么开始了 。
|和失忆的妻子办一场婚礼
本文图片
视频截图 | 1996年 , 二人的婚礼现场
回忆往复 。 "这是我一直愧疚她的事情 , 没有办过像样的婚礼 。 而且我觉得将来可能没有机会了 , 金婚……我有点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金婚 , 我不知道 。 "
在天津的回忆大致如此 , 那是他们初遇、发酵爱情和爱情结果的城市 。
婚礼次年 , Cathleen被公司调往上海 。 水哥辞了娱乐城的工作 , 和妻子把家里的家具、重要物件打包 , 租了辆车 , 一路从天津开到上海 , 两个人的家就这样搬去了上海 。
上海是水哥父母的老家 , 沪上不少亲戚 。 表妹把在浦东康桥一套空置的房子借给他们住 。 房屋在6楼 , 久不住人 , 墙皮发霉脱落 。 在真正安家前 , 水哥和Cathleen得一起修整房子、添置物品 。
入夏了 , 繁花绿叶、空气和人都热烘烘的 。 他们买了一台大冰箱 , 要合力把冰箱从一楼抬回家 。 水哥在前面抬 , Cathleen在后面扶 , 一层层爬上6楼 , 让家里的食物有了保鲜之处 。
刚到上海 , 水哥还没找到工作 , Cathleen的薪水支撑着二人在上海的生活开支 。 没有多余的钱买空调 , 他们在卧室添了一个小吊扇 。 夏天的夜晚闷热 , 房间里吊扇旋转着 , 发出细密的嗡嗡声 。 夫妻二人在床上躺着 , 让凉风落到身上 。 Cathleen给这顶吊扇取了名字 , 叫"穷人乐" 。 从妻子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 , 水哥乐得哈哈大笑 。
上海的记忆辗转在旧房子与办公室中 。 1999年 , Cathleen被调往北京 , 水哥也陪着她北上 。 他们没钱租房子 , Cathleen住到了同事家 , 水哥则在朋友的办公桌上睡了将近一个月 。 条件拮据 , Cathleen工作中的业务压力越积越多 , 一年之后回到上海换了工作 , 从财务转到人力资源;2001年 , 水哥经营了一家旅游公司 , 从零做起 , 来年就碰上了非典 , 此前刚刚积累的业务全部停滞 。
外界不断向二人施压 , 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 , 就能勇敢地面对生活 。
2002年 , Cathleen和水哥注册了一家企业策划公司 , 一起创业 。 水哥英文不好 , 没有在传统公司的工作经验 , 于是Cathleen负责做决策 , 水哥跟着学习、执行 。 水哥发现Cathleen是个工作狂 , 有着完美主义的一面 。 "我们俩没争吵过 , 从来只能听到Cathleen的声音 , 听不到我的声音 , "水哥说 ,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 , 我连电脑都不会用 , 她一点一点教我好多知识 , 听她的话是天经地义的 。 "Cathleen总是站在人前 , 而水哥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
后来事业有了起色 , 二人有时间也能出去旅游散心 。 2018年秋天 , 水哥带着Cathleen到阿拉斯加看极光 。 穿着厚厚的登山服 , 他们到了一个山坡处等待极光 。 抬头 , 满天的星星压得很低 , 是水哥这辈子见过最亮最清晰的一片星空 。 低温寒冷 , 水哥和Cathleen拥抱在一起 , 没说什么话 , 感受着那种静谧美妙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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