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微的风尘女人,一段难言的相思,有一种爱情叫来世再见( 四 )


后来的那2年 , 我们慢慢成了朋友 。 每次她来 , 我们都会聊几分钟 。 我对她的经历很好奇 , 可她总是巧妙回避 , 不愿多谈过去 。
记得那年冬天她感冒 , 嗓子都哑了 , 依然固执地拿烟 。 我莫名其妙为她心疼 , 甚至想把她赶出去 。
她依然笑着说:我还死不了 , 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 没有几个人在乎我 , 那等于解脱了 。
我感觉她很倔强 , 对她说:40多岁的人了 , 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较真?
她笑笑说:是啊 , 我确实快老了 , 打扮再好都没用 , 还这样挥霍身体 , 但有些事儿你不懂 。
也许我触动了她脆弱的心 , 想劝她别在意我说的话 。 可看到她忧郁的眼神 , 以及眼角的泪水 , 我又一次愣住了 。 比第一次感触还深 ,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活了这大半辈子 , 我经历过很多事儿 。
人生有酸甜苦辣 , 我当然明白人人心里都有固执 , 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 我和她素昧平生 , 不了解她的经历 , 不知道她的压力 , 有什么资格劝她?
可担心总是有的 , 每次她来 , 我都希望那是她最后一次来 。 不管她经历过什么 , 我希望她认真生活 , 保重身体 。
后来就算被误会 , 我也会找机会劝她 , 有些话说多了就产生了牵挂与信任 。
她终于放下防备 , 那晚她说:我今晚不想去上班了 , 陪你讲讲我的故事 , 你愿意听吗……
她从小讲到大 , 讲到她第一任老公 , 讲到她的大伯哥 , 讲到她第二任老公 , 讲过她和第二任老公离婚 。 走过南闯过北 , 见过无数男人 , 就只爱过老公和大伯哥两个人 。
被第二任老公抛弃后 , 她游荡在繁华的城市中 , 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 。 没有技能对她为了生计白天休息 , 晚上去工作 。 在“公司”和住所之间两点一线生活 , 心里很疲惫 , 不知道人生还剩下什么 。
她说:也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 20多岁还游手好闲 。 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生骨肉 , 我放心不下他 。 娘家大哥没娶上媳妇 , 我也要为他的将来考虑 。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身份 , 但我谢谢你听我讲了那么多……
一个卑微的风尘女人,一段难言的相思,有一种爱情叫来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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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我们曾经爱过 , 却没说过
我以为我的经历已经很罕见了 , 没想到她的经历更曲折 。
后来我们聊得更频繁 , 有天晚上她又不想去上班 。 问我有没有空聊聊天 , 想换个踏实的生活方式 。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 , 我们敞开心扉 , 每次都能聊到深夜 。 聊生活的不愉快 , 聊人生的希望 。
我们仅聊天 , 连手都没碰过 。 她曾想牵我的手 , 但我放不开 。
有天我劝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好多和你一样疲惫的人 , 有好多颗和你一样孤独的心 , 你会遇到一个真心的人 。 当那天到来时 , 生活会恢复精彩 , 再也没有疲惫 。
她说:真的吗 , 大哥 , 别说你爱上了我?其实咱俩蛮投缘的 , 有很多话可聊 。 我考虑过你 , 你是个好人 。 可你别得意 , 我还要继续考验你 , 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拍着我的肩膀 , 笑得很轻松很灿烂 。 我很尴尬 , 她的话让我猝不及防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劝她别开玩笑 。
看见我没有笑 , 她渐渐收敛了笑容 , 不敢抬头看我 , 似乎也尴尬了起来 。 以她的经历什么没见过?她竟然也会害羞也会尴尬……
可惜当初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 永远成了遗憾 。
那次聊完 , 她很快就换了工作 , 去商场当保洁员 。 自那之后她再也不风尘打扮 , 烟减了半 。
后来连续1年 , 我们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 她请我吃饭 , 我请她吃饭 。 有时候她来替我搬箱子 , 帮我卸车 , 有时候我开车带她去植物园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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