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午八点多 我在澡堂子做钟点工——老板为什么约我在茶室秘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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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午八点多 ， 我忽然接到澡堂子男老板的电话 ， 约我下午去茶室喝茶 ， 电话里 ， 他说找我有事 。 我有些忐忑 。 究竟什么事？男老板不在电话里说 ， 不在澡堂子说 ， 非要去茶室说？我在澡堂子做钟点工再有两天就干满一个月了 ， 原计划今天晚上我就跟老板提出辞职 ， 给他三天找人的时间 。 但我还没找老板谈 ， 他却要先找我谈 。 我想不出男老板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 看来不是工作上的事 ， 否则他就在澡堂子里跟我说了 。 我在澡堂子工作 ， 和男老板没有太多接触 ， 见面打招呼而已 。 他为什么突然要找我谈事？谈什么？我忽然想起曾经在头条上写过一篇有关他和女同学的文章 。 莫非他看见头条里我写的文章 ， 要找我算账？我的心莫名地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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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午后两点 ， 我决定去赴约 。 我写男老板的那篇文章其实没有什么 ， 结尾部分后来我都删掉了 ， 没有过分的东西 。 如果他说的是这件事 ， 我删除文章也就是了 。 在镜子我开始犹豫 ， 穿什么衣服去见男老板合适 。 穿裙子？不正式 。 穿长衣长裤 ， 太正式 。 最后我决定穿旗袍 。 旗袍半是裙子 ， 半是衣服 ， 退可守 ， 进可攻 。 以前我跟别人谈采访 ， 谈稿酬都会穿旗袍 。 穿短旗袍 ， 是见熟人 ， 活泼 ， 热情 。 穿长旗袍 ， 会让我显得娴静成熟 。 我穿了一件暗色厚布料的长旗袍 ， 披上风衣下楼 。 去后街的茶室路过澡堂子 。 我看到女老板正在指挥几个装修工在擦抹门前牌匾上的灰尘 。 明天澡堂子开业 ， 牌匾上的金字只差一个字没有贴上了 。 之前是试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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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长裙的茶室女掌柜见我走入 ， 她冲我微笑点头 ， 说：“你们老板已经来了 。 ”她冲走廊里的第一间茶室指了指 。 男老板坐在茶室里的黑色皮沙发上 ， 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 ， 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 见我进去 ， 他站起来 ， 伸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 他在电话里说：“行 ， 就这么办吧 ， 先挂了 ， 约的客人来了 。 ”男老板今天的穿着跟以往差不多 ， 米色的休闲装 ， 半截袖 ， 夹克搭在沙发扶手上 ， 右手食指上戴了一枚淡蓝色的翡翠戒指 ， 指甲圆润干净 。 他略瘦 ， 脸部线条很硬朗 ， 是典型的东北男人 。 他客套地给我倒了一杯茶 ， 放到我面前 ， 说：“大姐 ， 你今天这身打扮我都快认出你来了 。 ”我没心思敷衍他 ， 心说 ， 你快点说正题吧 。 但我没有催促他 ， 不想让他看出我的焦急 。 男老板说：“明天澡堂子开业 ， 有很多事要办 。 ”我没说话 ， 等着他继续说 。 男老板说：“我要多请几个搓澡工 ， 多请几个按摩师 ， 我朋友还给我找了报社和电台的采访人员 ， 忙得我脚打后脑勺 ， 洗浴中心的形象很重要 ， 就怕有啥负面的新闻——”男老板终于说到新闻、负面上了 。 看来他真的要跟我谈我那篇写他和女同学的文章了 。 我什么也没说 ， 静静地看着他 ， 等待他揭开谜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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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男老板说：“大姐 ， 我今天找你来 ， 就是跟宣传有关 ， 你在今日头条上写文章吧？”他终于说到正题了 。 我长舒了一口气 ， 发现自己并没有之前想象的紧张 。 我点了下头 ， 淡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 他说：“大姐 ， 我想请你帮个忙——”他说话越发客气 ， 是不是背后还有阴招？他是要我删除那篇文章 ， 还是怎样？我那篇文章写的字字真实 ， 澡堂子大厅和澡堂子前后都有摄像头 ， 那里录下的镜头应该比我的文字更真实 。 他说：“大姐 ， 你我不熟悉 ， 熟悉就好了 ， 你兄弟我其实很好相处——”我没说话 ， 耐心地等待他的阴招 。 说自己好相处的人 ， 多数不好相处 。 他说：“大姐你喝茶——”他伸手拿起身旁的紫砂壶 ， 给我杯子里续满茶水 。 我礼貌地端起来 ， 在掌心里放着 ， 暖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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