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宗桢|《封锁》:一场因时空切断而成的“邂逅”

吕棕贞是一位会计师 , 是孩子的父亲 , 是家长 , 是车上的搭客……对于这个不知道他的底细的女人 , 吴翠远 , 来说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 。
吴翠远 , 长得不难看 , 有一种模棱两可的美 , 还没有结婚 。

吕宗桢|《封锁》:一场因时空切断而成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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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了 。 摇铃了 。 “叮玲玲玲玲玲 , ”每一个“玲”字是冷冷的一小点 , 一点一点连成一条虚线 , 切断了时间与空间 。
封锁的时间 , 一段非平日的时空 。
在这一个封锁的车厢里 , 为了躲避自己讨厌的侄子的纠缠 , 吕棕贞选择了去和吴翠远搭讪 。
吕棕贞道:“你也觉着闷罢?我们说两句话 , 总没有什么要紧!我们——我们谈谈!”
在平日生活中所忍耐的事 , 在这非平日的时空中膨胀了 。
宗桢告诉翠远许多话 , 关于他在银行里 , 谁跟他最好 , 谁跟他面和心不和 , 家里如何闹口舌 , 他的秘密的悲哀 , 他读书时代的志愿……无休无歇的话 , 可是翠远并不嫌烦 。
恋爱着的男子向来是喜欢说 , 恋爱着的女人破例地不大爱说话 , 因为下意识地她知道:男人彻底地懂得了一个女人之后 , 是不会爱她的 。
——张爱玲《封锁》
他们从心不在焉的聊天逐步发展到隐秘的情感交流 , 甚至谈婚论嫁 。
在这个短暂的特定时空里 , 他们犹如一对历经暧昧继而恋爱着的情人一样 , 体会着“此在”、“当下”的重要性 。 他们背离了日常的生活轨道 , 在被封锁在电车中“封锁”了对亲人的情感 。
对宗桢而言 , 思想是痛苦的一件事 , 所以在封锁期间的“邂逅”是他找到可以减轻空虚的方式 。
他逼着问翠远:“你无论如何得给我一个电话号码 。 ”翠远飞快的说了一遍道:“七五三六九 。 ”宗桢道:“七五三六九?”她又不作声了 。 宗桢嘴里喃喃重复着:“七五三六九 , ”伸手在上下的口袋里掏摸自来水笔 , 越忙越摸不着……她的电话号码 , 他理该记得 , 记不得 , 他是不爱她 , 他们也就用不着往下谈了 。
封锁开放了 。 “叮玲玲玲玲玲”摇着铃 , 每一个“玲”字是冷冷的一点 , 一点一点连成一条虚线 , 切断时间与空间 。

吕宗桢|《封锁》:一场因时空切断而成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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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封了 。 吕宗桢从翠远的座位旁离开 , 座到了他原来的位子上 , 回归到了原本的生活 , 不用思想的生活 。 封锁期间的交流 , 好像没有发生那样 , 吕宗桢还是吕宗桢 , 一个孩子的父亲 , 一个已婚男人 。
只是 , 吴翠远不是吴翠远了 , 因为她是真的动心了……
一场“邂逅”由封锁而起 ,
一场“恋爱”由解封而终 。
一场封锁让整个的上海打了个盹 ,
【吕宗桢|《封锁》:一场因时空切断而成的“邂逅”】做了一场不可言语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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