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过的挣扎
医院见闻
在天水疫情告急的一天夜里
他陪妻子住进了病房
他打发走了玻璃门外等待的老父亲
回头又把一把零钱塞进了父亲的裤兜
半夜 ， 我去打水的路上又看见了他
在医院走廊尽头的平板车上
盖着一个军绿色的大衣 ， 鼾声如雷
电子屏幕显示 ， 三点五十九分
他一定是累坏了
他一定是把精力都用在了二十六床的妻子身上
用在了倾其所有求医的路途上
用在了颠沛流离
却无人能替的空旷人世上
送葬
我曾在同一个地方 ， 同一条山路
送走过同样的亲人
我是族里年龄最大的外重孙 ， 举着引魂幡
在队伍的最前方带路
引导抬棺木的人群穿过满坡的野棉花
当旧衣服、拐杖、头巾、棉靴子………
变成燃烧的火焰
我觉着温暖又回到了大地
用不了多久 ， 野草会把这里全部覆盖
坟莹上也将盛开野棉花
有些泪要咽进肚子里
有些话要深埋心底
有些看不见的路 ， 要比看得见的路更加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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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 ， 1992年生 ， 甘肃礼县人 ， 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 ， 有作品发表于《飞天》《草原》《青年作家》《诗潮》《人民司法.天平》《甘肃法制报》《延河》《陇南日报》《天水晚报》等报刊杂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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