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眼中的偏执与可怜,是江歌妈妈心底绵延不绝的哀伤

越来越多的学者不再认同刻骨铭心的伤痛是一场总会结束的历程 。

他人眼中的偏执与可怜,是江歌妈妈心底绵延不绝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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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0日 , 青岛市城阳区人民法院 , 江歌母亲江秋莲诉刘暖曦(原名刘鑫)生命权纠纷案一审宣判 。 当庭宣判结束后 , 江秋莲紧紧搂着装有女儿遇害时所穿衣物的背包 , 失声痛哭 。
朋友晚上打来电话 , 惊恐自责地描述了白天发生的一件事情 。
她带儿子去动物园玩 , 孩子淘气爬上围栏张望下面的黑熊 , 身体在风中前后摇摆 , 几秒之后她看见了 , 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胳膊 。 为这几秒钟的走神 , 朋友自责不已 , 她说顺着那排矮矮的栏杆向下看 , 两只巨大的黑熊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 “要是孩子掉下去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 , 不敢想 。 ”
一个失去孩子的臆想 , 让这个健康、自信、有活力的成年女人胆战心惊、深深自责 。 朋友们相互安慰着 , 也说着自己曾经后怕的事情 , 但是没有人敢去想:真的失去了孩子会怎样?
有些痛苦发生了 , 原来的世界就再也回不来
江秋莲是真的失去了她的独生女儿 。
她的生活状态从东京回来后开始 , 或者说从江歌被害之日起 , 就彻底发生了变化 。 一位跟拍江秋莲四年的摄影师夏天这样描述:“为了给女儿讨一个说法 , 江秋莲一直奔波各地 。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 就是江秋莲诉刘暖曦生命权纠纷案 。 这其实是一个难度很大的案子 , 在决定起诉时 , 江秋莲手中只有一张东京对陈世峰的判决书 , 此案件在国内也没有值得参考的先例 。 除此之外 , 到现在为止 , 江秋莲还有大概7个网络侵权的案子要处理 , 因为她认为这些来自网民的恶意都是针对自己的女儿江歌 。 江秋莲曾说 , 等到陈世峰服刑结束 , 她还会继续找他追究到底 。 到那时候她将近70岁 , 而我也年过50了 。 可以说 , 江秋莲不论做什么事 , 或是说到什么 , 最后都会落回到江歌身上 , 并伴随着一种很深的自责情绪 , 甚至她觉得女儿的死都是自己的过错 。 ”
随着近日诉刘暖曦生命权纠纷案审判结束 , 新的热搜上 , 与江秋莲有关的标题是:江歌母亲:待凶手2037年出狱再起诉 。
江秋莲早已从一个失独母亲成为了新闻漩涡中的当事人 。 有人为她争执不下 , 站在法律和道德的高度思考起诉生命权纠纷案的意义与价值;有人说她偏执 , 这么久了 , 厌烦看见她愤怒与悲伤的面孔和热搜上的名字;有人觉得她可怜 , 不放过别人 , 伤的是自己的身体 , 毁的是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人被时间磨成了这件事情的看客和路人 , 而江秋莲早就顾不了这些了 , 她的社交平台上写着:“我的微信个性签名里 , 特别注明一句话:谢绝各种劝说 。 无论我选择怎么活 , 我没妨碍任何人的生活 , 我年过半百 , 1867天 , 该怎么活法 , 我想得很清楚 , 请不要来做我的人生导师 。 ”

他人眼中的偏执与可怜,是江歌妈妈心底绵延不绝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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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天 , 说的是写下这段话的那天数算出的女儿离开她的日子 。
回避痛苦的集体倾向:哀伤病理化
“我们的文化面对悲伤总是希望提供各种方法帮助这个人尽快走出来 , 长时间待在悲伤里 , 会被看作是不适应、不健康和有病理问题的 。 ”《拥抱悲伤:伴你走过丧亲的艰难时刻》的作者梅根·迪瓦恩从事了多年心理咨询工作 , 处理过许多来访者的悲痛情绪 , 直到自己失去挚爱、掉进深渊 , 她才蓦然发现 , 真实的悲伤远不是他人侧眼旁观所认为的那样:“有些痛苦会让你再也无法振作起来 。 有些经历会颠覆整个世界 , 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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