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针 , 我会瘸好几天 。 于是 , 在那整整一年的时间里 , 每个月的月初 , 都会看到我一瘸一拐地在路上走着 。
除了打针 , 医生的另一个医嘱也让我战战兢兢——不能感冒 。
正是爱玩的年纪 , 偶尔着了凉 , 我会忐忑地告诉妈妈 , 然后小心翼翼地偷瞟在一旁沉默的爸爸 。 然后每次都会被骂:“为什么不听话 , 说了不要感冒!”“又感冒了!说多少次都不听!”爸妈担心的责备让我内疚又恐惧 。
我知道自己生病了 , 但依然无法理解大人们的紧张和担忧 , 毕竟 , 我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 。
这大概是最让人高兴的误诊吧
第二年的夏天 , 爸妈费尽周折给我挂上了北京儿童医院的号 。 从来没有离开过小城的我 , 对于首都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 第一次逛大超市、逛动物园、看到那么宽的马路、坐正规的公交车……我去了故宫、大观园 , 甚至爬了长城 。 这让妈妈在看病那天被医生骂了一通:“有心脏病还带着去爬长城 , 不要命了吗?”可我还是第一个爬到好汉坡的呢 , 一点也不累 。
在儿童医院重新做了心电图、彩超等一系列检查 , 得到了一个让妈妈震惊却喜出望外的消息:之前的所有诊断 , 都是误诊 。 当然 , 并不是说我的心脏没有生病 , 不过真正的问题是:动脉导管未闭 。
医生说这是一种非常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 , 可以通过手术完全治愈 , 这大概是最让人高兴的误诊吧 。 医生交待妈妈:“回去筹钱吧 , 筹到钱明年来做手术 。 ”妈妈连连点头 , 向医生道谢 。
可医生的话对我来说是沉重的 , 我那时候非常清楚自己的家境并不富裕 , 担心爸妈为了医治我的疾病而辛苦操劳 , 担心这个家因为我而陷入困境 。 走出医院 , 我看到妈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 她轻轻搂着我低下头说 , “放心 , 妈妈这两年摆摊挣了些钱 , 够给你做手术了” 。 我心里的担忧也被妈妈驱散了 。
 
本文图片 
图丨pikist
传统开胸手术 , 还是新技术介入手术
对于我的病 , 医生给出了两种手术方案 。 一种是比较稳妥的传统手术方式 , 也就是需要“动刀子”的开胸手术;另一种是当时在国内还未被普及的介入手术 , 通过动脉封堵未闭合的血管 , 不需要开胸 , 也没有难熬的伤口疼痛和难看的刀疤 , 唯一留下的痕迹 , 只是几个针眼般大小的伤口而已 。
我做手术的那年距今天已经二十多年 , 那时的医疗水平跟现在自然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 所以 , 有相当多的家长出于经济能力和对风险的担忧 , 会为孩子选择传统的开胸手术 。 但我的爸妈却决定接受介入手术 , 即使几万块的手术费也让他们感到艰难 。 回想起来 , 爸妈当年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的煎熬 , 为我的每一次生病、确诊和治疗而耗尽心力 。
于是 , 那年十一月爸妈带着我再次来到北京 , 住进了儿童医院胸外科病房 。 那是一个有八张床位的大病房 , 我们的病症各不相同 , 但除了我 , 其他人都要经历开胸的痛苦 。
隔天 , 病房里的两个小女孩准备上手术台了 , 平时嘻嘻哈哈的她们 , 在即将被推往手术室的时候终于害怕地大哭 。 我趴在床尾看着病房里各色人员走动、忙碌 , 看着她们被推出病房 , 大半天后再被推回病房外走道尽头的监护室 。
我不害怕 , 甚至还十分期待手术
终于轮到我了 , 我顺从地按照护士的吩咐做好了一切术前准备 , 等待着被送往手术室 。 一直守在病房的爸妈 , 眼神里是深深的紧张和担忧 , 病房里悄悄涌出一股宁静的压抑感 , 平时充斥着的童言童语、各种欢笑声都消失了 。
经验总结扩展阅读
- 老人|阿尔兹海默症老伯偷偷跑出医院,独行数十公里,原因令人泪目
 - 北京四季青医院|医疗团队、专线专班、家庭医生齐发力,海淀各医疗机构全力保障居民就医需求
 - 爱尔眼科|邹平爱尔眼科医院“谢谢你EYE我”护眼故事征集大赛启动
 - 辛承轩|《底线》第32-33集预告:方远出院后躲着胡晓青,辛承轩起诉新南医院
 - “我错了”见儿子白天工作晚上睡医院,偏心儿子的母亲后悔了
 - 老人半夜生病,女婿连夜送去医院:妻子去世4年了
 - 清朝最不幸的皇子,皇位被弟弟抢走,老婆被叔叔霸占,有苦不能言
 - 镜头下凌晨4点亚洲最大的医院,揭露了生活最残忍的真相
 - 在医院给重病孩子当老师,同时也被孩子们治愈
 - 杭州:5岁萌娃被爷爷送错幼儿园,看到警察叔叔开启“实力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