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周秉义和郝冬梅的一场吵架打消被人贴上的自私势利标签( 二 )


|《人世间》周秉义和郝冬梅的一场吵架打消被人贴上的自私势利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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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是周秉义被郝冬梅逼急 , 发火时说出的话 , 而恼怒时说的话才是心里的大实话 , 不会像平静时那样有艺术加工+分寸掌握 。 也就是说周秉义并不以住在省长岳父家为荣 , 而是跟普通人一样以倒插门为耻 , 并为没能让父母跟岳父母见上一面 , 为郝家对周家的提防十分自责、痛恨 , 而长子的身份又增加他的这份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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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深爱赫冬梅 , 多年来都不愿意说这些让妻子觉得刺耳的话 。 自己是学哲学的 , 也一直清楚周、郝两家没有误会只有阶层的差距 , 差距决定两家不可能像普通人家那样 , 亲家之间会互相来往 , 如果同在一个城市还会来往密切 , 所以一直隐而不发 , 这会儿见对方要撕破脸 , 也就来气说了深藏已久的大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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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 毕竟是人 , 不是神 , 别说周秉义是学哲学的 , 哪怕他是政治家兼哲学家 , 十分清楚阶层差距背后的心理 , 触到痛点或气急败坏时 , 亲情面前也会有常人所有的悲愤与痛恨 。 如果在认清差距后 , 无论何时都是心平气和、百分百理智那一定不是人 , 是机器或别的神奇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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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父母去世时周秉义会哭得那么难过 , 情绪也比妹妹周蓉和弟弟周秉昆更为复杂 , 因为他不仅是在难过父母的离去 , 还在痛恨自己的“渺小、无能、卑微” , 没能让父母像普通人家那样见上一面自己的亲家 , 没能在父母面前尽几天孝 , 倒是尽在岳父母那里尽孝了 , 甚至让自己父母一辈子都活在儿子高娶的阴影里 , 为当初送礼的尴尬而难堪 。 为避免阶层差距所带来的尴尬 , 后续的周秉义在郝金龙去世时没有通知周家其他人 , 后面周志刚、李素华去世 , 也拒绝让郝冬梅通知金月姬吊丧 , 乃至最后金月姬去世 , 周秉义还是没有让周家人吊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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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周志刚去世前曾提及未能跟同在一个城市的高干亲家见面的事 , 且满是坦然 , 但这份坦然的时间并不长 , 或许还是周志刚病倒 , 被周秉昆的几个哥们儿轮流背到医院时才想通的 。 这份坦然反而令周秉义更觉惭愧 , 甚至可能还觉得这是父亲在安慰自己 , 怕自己对两家见不面之事耿耿于怀 , 这才在死前特意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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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自己的良好表现让岳父逐渐认可 , 最终赢得岳母的信任 , 并让岳母主动施展拳脚 , 帮助他调到军工厂 , 还为他后续仕途站稳脚跟或晋升职位出谋划策 , 自己也心存感激 , 可这份支持教导 , 包括住在郝家那大房子里 , 多少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 而这份寄人篱下也是周秉义、郝冬梅在金月姬生前不吵架的客观原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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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没了岳父母这两座大山的压制 , 也知道自己日子没多久了 , 而哪怕是当了高官 , 干到北京 , 如是不能为吉春的老百姓 , 为光字片的父老乡亲做点好事实事 , 在父亲那里始终还是不好的 。 他要是没在生前做点可以让父亲认可的大事那就是对父亲最大的不孝 , 于是甘愿放弃北京的似景前程 , 平级调回吉春当市长兼市委书记 , 打算拆掉没人愿拆的硬骨头光字片 , 改善父老乡亲的居住条件 , 算是弥补二十年里没能住在父母身边尽孝 , 没能让父母跟亲家来往的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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