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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
天茂投资公司的高级经理办公室内，苏素珍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电视，时间指向早上九点三十分 。
电视屏幕上一条红色的高开线伴随着一个6.00%的数字，华东地铁一开盘就大涨 。
前不久苏素珍买了一只100583的股票，华东地铁 。
这是一只业绩非常差的股票，苏素珍用了公司大部分的资金赌华东地铁会跌，做空 。
可是一周前K城突然宣布修建一条超高速的地铁快线，华东地铁全面利好 。
这已经是第六个涨停日了 。如果今天再涨停，苏素珍就全完了 。
我妈走进苏素珍的办公室，出示了警官证，说明来意，直接发问，“你和许贤在大学时是一对情侣？”
“七年前是好过，不过早就分手了 。”这事苏素珍不打算隐瞒 。
“华东地铁又涨了 。”
我妈突然改口，苏素珍本能地转头盯着电视，心凉透了 。
我妈说话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这样便于打乱对手原先理好的思路，她一面察言观色，一面问苏素珍，“你们公司有买这只股票吗？”
“我们公司有几十只支股票，短线长线都有 。”苏素珍正准备解释，可她的话又被我妈打断了 。
“你相信算命的吗？”
“什么意思？”
“就是算命先生都会说人生会大富大贵，爱情百年好合，怎么好怎么好的，对了，你求过签吗？”
“我不相信这种东西 。”苏素珍吞吞口水，抑制紧张的情绪 。
“许贤出狱后的工作是你安排的？”我妈又换了个问题 。
“毕竟大学同学一场，能帮就帮 。”
“华东地铁涨了8个点了，你赚了多少？”我妈指了指电视 。
苏素珍一看屏幕，有点恼了，“你干什么老打断我的话？”
“那言归正传，你知道许贤前几天带了一包炸药吗？”
“我不知道，他好几天没回来上班了 。”
“你怎么知道？”
“什么意思？”
“你是总公司的高级经理，他是子公司的保安，总公司和子公司隔了一栋楼，你们应该是碰不到几次的，难道私下还有保持联络？”
“我听下属说的 。”
“哪个下属？什么部门的？名字叫什么？”
“保安科的小黄 。”
“华东地铁涨停了！”
苏素珍转头看着电视里那攀升到最高点的红线，和10.00%的数字，她将遥控器砸向电视，“够了！”
她用手揉着太阳穴，10.00%，到目前为止她赔了两千万，彻底翻不了身了 。
“输点钱没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别连累了别人就好 。”我妈幽幽说道 。
苏素珍按着头，听着 。
“许贤会被起诉，他什么都不肯说，这就没人帮的了他，带炸药包会被认为危险的罪犯，做几年牢是跑不了的 。可惜了，刚从牢里出来，又要进去了 。”我妈妈轻轻敲着桌子，观察苏素珍的反应 。她面露一丝愧疚之情、一声轻轻的喘气 。
墙上的钟指向十点十分，现在是最佳时机 。
“陈金水说 。”我妈叫了一声 。
在门外的我双手端着一个塑料盒走进来，放在苏素珍的面前，掀开盖子，香气四溢 。
苏素珍看着那塑料盒里的花生汤 。
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东西，而且只有学校门口“没牙婆”那家做得最好，上大学时许贤每晚都会陪她去喝花生汤 。
“还差一个蛋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土鸡蛋，一磕，生鸡蛋入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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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久没喝了，苏素珍拿起勺子，喝下了第一口花生汤，有点甜 。
她想起她有次生病，许贤冒着大雨跑去给她买花生汤，回来时她嫌花生汤冷了还数落许贤：“怎么不跑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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