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中后 ， 那座桥 ， 就成了我生命中的“独木桥” ， 再怕 ， 也要自己独自走过 。
那时候的我 ， 想得最多的便是 ， 如果父亲能送我上学该有多好 。
有一年 ， 好像是村里有急事 ， 父亲突然回来了 。
我放学后 ， 去车站坐车时 ， 看到父亲正在那里等我 ， 距上一次见面 ， 不过一年多时间 ， 却仿佛过去了好几年 。
在我的记忆里 ， 父亲长得虽然不帅 ， 但是 ， 好在五官端正 ， 身形笔挺 ， 有一点像电视剧里的“阳光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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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父亲 ， 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 。
父亲接过我的书包 ， 简单说明了一下 ， 我们便一起上车了 。
那天 ， 我连“爸爸”两个字都没叫出口 ， 而是用方言“老汉”代替了 。
在车上 ， 我们一路沉默着 。
下车后 ， 父亲手里拉着自己的行李箱 ， 背上背着我的书包 ， 大步流星向前走 。
走到那座桥时 ， 父亲先是头也不回 ， 后来 ， 大概是看我吊得很远 ， 又转头回来 ， 拉起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
仿佛又回到了陪父亲打牌的夜晚 ， 没有任何语言 ， 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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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高一那年的一天 ， 下了晚自习后 ， 老师告诉我 ， 外婆打电话来 ， 说父亲住进了市里的医院 ， 让我赶快去看看 。
不知道 ， 是不是青春期的女孩 ， 总会有许多戏剧性的想法 ， 在得知父亲住院的那一刻 ， 脑海里不停闪现出不好的画面 。
也不知道 ， 我是怎么去医院的 ， 差不多11点才见到父亲 。
应该有接近2年没见到他了 ， 怎么就变成一个“小老头了” ， 面容苍老 ， 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剃 ， 我眼睛一酸 ， 眼泪水忍不住地往外流 。
而脚下 ， 就像被过度的地心引力引住了一样 ， 走也走不动 。
父亲看见了我 ， 问我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
可能是看到我脸上的眼泪水 ， 父亲笑着说：“个傻子幺女儿 。 ”
我知道 ， 父亲读懂了我的眼泪 。
之后 ， 父亲便很少外出了 ， 而我 ， 却已经长大 ，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
不知道 ， 这算不算是一种轮回 。
小时候的我 ， 幼小的心灵 ， 渴望父亲的回归；
日渐老去的父亲 ， 用他苍老的心 ， 盼着女儿回家 。
好了 ， 我的父亲 ， 就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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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 是不是每个父亲都是这样 ， 不喜欢把“爱”挂在嘴边 ， 对待子女时 ， 有些笨拙 ， 却很用心 。
一直以来 ， 对父亲都没有太多的感受 ， 兴许是身边的孩子 ， 大多如此 。
他们和我一样 ， 要么父母双双外出打工 ， 要么父亲独自出去 ， 总之 ， 能够参与孩子成长的父亲很少 ， 尤其是父亲 。
即便有少数几个父亲 ， 一直守在老家务农、打零工 ， 在我们看来 ， 他们也很少陪伴孩子 ， 但凡有空 ， 也是坐在一起闲聊或者打牌 。
相较之下 ， 我的父亲 ， 反而好很多 。
他虽然缺席了我的家长会 ， 却在我对“玩手机”流口水 ， 被妈妈制止时 ， 是父亲帮我解开了手机密码；
他虽然缺席了我的童年 ， 但是 ， 每次回家都会带很多好吃的 ， 也会给我们好吃的饭菜 ， 甚至会亲切地叫我“幺女儿 ， 吃饭了”；
他虽然没能看着我长大 ， 但是 ， 我知道 ， 只要他在家 ， 总会在我出门上学时 ， 悄悄跟在后面 ， 送我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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