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最明智的(组诗)|唐曼的诗《秋天是最明智的（组诗）》
秋天是最明智的
文/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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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晨把什么都端出来了 ， 左首的罗马酒店 ， 魏源广场 ， 前面的一条马路
右边也有许多 ， 这些足够你指点
特别是那条充满生命力的河
等了你无限年
它的微波为你兴起 ，
这个秋天
几乎都是你的 ， 你可以
随意宠幸
那些风 ， 都是过客 ，
甚至 ， 星光会提灯照耀
夜里隐藏的事物 ， 也是你的
2.
交出一部分自己给她们
这样 ， 我们可以减轻负累
譬如我交出了尾巴和蓬盛体毛
便下了树 ， 造了蚂蚁一样多的车
更早时 ， 我们交还了身体的盐
便离开了海
后来 ， 我们皆大欢喜
有人得到了王位
不愿放弃
于是相互征战
我是愿意交出的人
譬如一些繁琐的荣誉
及诸多早晨
秋天是最明智的 ， 它怕果实
压折了枝头
所以任我们哄抢
3.
夜受宠的原因 ， 是夜里
每一只鸟都收敛了羽毛
而让灯光开始登台 ，
星光过于古老
只讲神仙与星座
比起互相讨伐
或只讲主义
要有趣许多
我们在白天讲杀戮 ， 讲自由主义
白天的自由
只会在夜里实现
摸着夜的四壁 ， 就是摸着自由的四壁
夜有无数堵墙
隔挡四面的箭矢
纵有十万枝箭飞来
依然可以从容
喷一口酒 ， 疗白日的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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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白露 ， 秋就长大了
也有人说变老了 ， 心情不同的人 ， 用词有别
白露之后 ， 会有白霜
秋天这部书
是循序渐进的
白露的凉意 ， 会伏在摘了果实的枝头 ，
有时像一颗回望的眼泪 ， 有时
像秋天的一粒痣
太阳已色素沉着
脾气火爆的人 ， 过了白露会温柔
高粱酒也没那么辣 ，
谈人间的话题 ， 像空酒杯
开始酌满
还不是回忆的时刻 ， 蝉还有最后一首歌
雁还有最后一公里 ，
离乡的人
只抓了半个月亮在手中
不知怎么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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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家坟山迁佘湖桥头 ， 转眼五年 。 又逢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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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天
1.
不管怎样 ， 我是一颗钉子
钉在四通八达的佘湖桥头
【秋天是最明智的(组诗)|唐曼的诗《秋天是最明智的（组诗）》】历经五年 ， 仍未生锈
左边是月亮住的地方
右边是太阳的领土 ，
我对面 ， 是象征财富的银行
但我的卡没有它的余额
望它时 ， 倍感羞涩 ，
但我可以左手搀扶一条河
右手抡一把星星
河是从故乡流来的 ，
星星照耀过心中的荒凉
2.
这儿的秋天 ， 已被收割一尽
其实 ， 未到秋天就已收割完毕
院子里只长蝉声与树
对面的时代公园 ， 长过风铃
我们是如此膜拜风 ，
是她实现了我们所有的理想
沉实与飘逸
不像我 ， 一钉就是许多年
用一组数字绑定自己
而风总是自由自在 ， 踩着我的肩膀
四处布道
为鸟支起天空
而我总翻来复去
炒一些
换汤不换药的名词
加点时间的唾沫
3.
为自己与别人的幸福背书
我们改掉了一些坏脾气
譬如
不再乱扔纸屑 ， 我把想吐的口水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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