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夜黑月冷|我和初恋分手后,遇到了此生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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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夜黑月冷 , 寒风贬肌 。
终于熬到下班 , 我掏出掉漆的黑色苹果四瞄了一眼 , 已经十点五十 , 我浑身纤屑倦伏的疲倦 , 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家 。
走到家门口 , 我止住了脚步 , 父亲牵着个一米八高的小伙子 , 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 看到我 , 箭步上前:“小娟 , 他叫谢佳音 。 ”
我跟小伙子对视一眼 , 他旋即低下头 , 喉结蠕动 , 半晌 , 从喉咙里蹦出一个字:“妈” 。
我心脏骤然一停 , 接着便突突狂跳 , 仔细看他 , 眉眼额头竟跟我如此相似 , 二十年未见的儿子此刻就在眼前 , 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 我颤抖着手 , 把他从头摸到脚 , 紧紧抱住他不撒手 。
足足半小时 , 我心情才得已平复 , 冷静下来后 , 我问父亲:“你怎么能带他来这?当初你不是答应谢家不与孩子有任何瓜葛?”
父亲支支吾吾半天 , 对我说:“小娟 , 我想不到你回来这么晚 , 我又打不通你电话 , 去你家也不方便 , 这事 , 我们改天再细谈 。 ”
我似笑非笑 , 父亲怎么可能打通我电话呢 , 我早已把他拉黑 。
推开家门 ,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 儿子在寄宿学校读高中 , 丈夫老钱在工地做工 , 周末才回家 , 我脑袋一直盘旋刚才相认的场景 , 心不在焉走到房间 。
推开卧室门 , 我吓了一跳 , 老钱坐在床上 , 没开灯 , 听着老掉牙的三洋收音机 。
“大晚上的 , 你想吓死我啊?”
老钱咧嘴一笑 , 说不开灯是为了省电 。
他指了指床头柜的银色铝饭盒 , 我打开盒盖 , 香肠两端各挂了根鸡腿 , 我咽了咽口水 , 狼吞虎咽起来 , 算起来 , 我已经一个月没开荤 。
“工地伙食不错 , 我中午没舍得吃 , 留给你的 , 明天我就……不去了那边的工地了 。 ”
我立马放下筷子 , 触电般站起身 , 皱眉嫉视 , 老钱立马剧烈咳嗽起来 , 背脊都弯成了一百八十度 , 我硬生生把火压了下去 , 给他倒了一杯水 , 把药拿给他 。
老钱喝完水才稍微顺点气:“老婆 , 我也不想 , 我知道快过年了 , 我们家没钱置办年货不说 , 还要应付那些讨债的 。 ”
我垂首不语 , 双手绞成麻花 , 老钱体格不好 , 一到冬天哮喘就会发作 , 根本干不了重活 , 所以他一年只能做半年工 , 我才三十六岁 , 脸上皱纹已成行成市 , 十指粗粗 , 牙齿脱落 , 贫穷让我受尽折磨 , 但我受的折磨还不仅如此 。
老钱有男人的自尊 , 他也想撑起这个家 , 也心疼我 , 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 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屈辱 , 有时会对我发无名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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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每当老钱红口白牙对我发泄愤懑时 , 我都会暗暗将老钱与谢广辉比较 , 越比我心越不甘 。
谢广辉是我第一个男人 , 初二那年暑假我到镇上的缫丝厂做工补贴家用 , 我上面有两个哥哥 , 下面有一个妹妹 , 负担沉重 。
我干活勤快 , 外表靓丽 , 很快引起了厂长谢广辉的注意 , 那会他老婆去外地学习 , 五岁女儿无人照料 , 他安排我照料他女儿 , 工资正常发我 。
我谋得轻松差事 , 欣喜万分 , 像保姆一样 , 每天守在谢广辉家里 , 陪他女儿玩耍 , 帮他做饭 , 频繁接触中 , 我觉得谢广辉是一个成熟睿智的男人 , 他也欣赏我的青春美丽 , 我俩暗生情愫 。
有天 , 他迟迟不回家 , 我也不好丢下他女儿一人在家 ,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 , 他才醉醺醺回来 , 借着酒劲对我表白 , 我脸滚烫 , 那晚 , 我没有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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