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文字向世界告白(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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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寻找意义;我承认 , “意义”这两个字把我架得特别高 , 害我脚不沾地 , 活得特别累;但是特别累总比焦虑强一万倍吧;我就是这种人 , 平庸又不甘于平庸;像加缪那种存在主义观点(人生没有意义) , 我听过也就算了 , 深究非得抑郁不可 。 二战考研失败之后 , 我待在家 , 每天脑子里琢磨的都是怎么自杀不疼 。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久 , 觉得干什么都没劲 。 我的人生居然被两场考试毁了 , 你能想象吗?我忽视了自己一路走来给人生铺设的点滴 , 被一只纸老虎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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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还特别有仪式感地写了好几封遗书 。 后来全撕了 。 不是想开了;我是突然觉得 , 干嘛要解释给世界听呢 , 我又不是为了报复它才自杀的;我是自己不想玩了 , 没劲;人没了 , 还给亲朋好友留个悬念 , 让他们猜破脑袋 , 还能记我久一点儿;回头释然了 , 再跟旁的人提起 , 我也跟个谜题一样;多特别 , 多有排面(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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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太丧了 , 也特别无聊 , 就重新拾起网文看 。 看了priest的《六爻》 , 打破了我之前对网文的刻板印象 。 我发现 , 作家无论大小 , 无论知不知名 , 无论写的是什么题材 , 他们笔下的故事不可避免地藏着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渴望 。 这个东西是瞒不住的 , 就跟暗恋一个人的眼神一样 。 我本身就是个特别絮叨的人 , 就想我也可以写点什么 , 我也可以塑造一个极端的人物 , 通过他的口朝世界呐喊 。 刚开始 , 我会担心在故事里抛出很多引人共鸣的人生困惑 , 又解决不了怎么办?但是到后来我发现 , 通感已经来之不易了 , 即使是最有名气的作家 , 他也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困惑 , 而这多半会在他的书里有所体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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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有资格教导别人怎么做 , 连哲学家也不行 。 我们面对问题的自然反应是不同的 , 一言堂就是最拙劣的乌托邦 。 就像王尔德在监狱里 , 对着四面白墙写下的那一封封所谓看透、饱含决绝字眼的书信 。 出狱后他还是故态复萌地和波西纠缠拉扯了好久 。 所以根本就没有看透这件事 , 人就是会不断背叛自己曾经的主观 。 我常觉得电影和人生很像 , 你对它一知半解 , 就是活着最美的诠释 。 但是高亮一下 , 上述这些也特别主观 , 你记得在稿子末尾打上“别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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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之后断断续续经历过卡文 , 一个字都搞不出来;经历过写好十几万字 , 修改大纲 , 一口气往前推翻十万字 。 不过真特别纯粹 , 所有这些肉眼可见的痛苦都让我快乐 。 我还记得好几年前 , 我一个人去爬火焰山 。 那山其实特别矮 , 挺轻松就登顶了 。 但是站在那上头抬眼看 , 天干净得跟水洗过似的;再往下看 , 东南西北风搅动黄沙 , 荒漠就遍地开出了繁花 。 我突然忍不住就哭了 。 对我来说 , 码字就跟看到天高海阔一样 , 甭提多敞亮了 。 单指着这个 , 我就还能在这个世界苟很久很久 ,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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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5.聊了这么多 , 说说你最偏爱的作家吧?A5.那就说不完了 , 毕竟是杂食动物 。 但其实我不算很爱看书的人 。 我不怎么了解其他作者 , 但我码字常常遇到有想法、却怎么写都不对味儿的情况出现 。 一般那时候我就知道 , 哦 , 自己又遇到写作短板了 。 如果不大量阅读的话 , 我会很难更贴切地表达自己 。 所以这么看 , 我阅读还是很功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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