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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年|当初被父亲逼迫死都不嫁的婚姻，却让我幸福了一辈子( 五 )


于是 ， 我们商量了下 ， 决定去我上班那里看病 ， 城市发达 ， 医疗条件也不错 ， 而且我也不用请假了 。 毕竟 ， 假如病是真的 ， 总要一笔钱来治疗 ， 我不上班怎么行 。
“没几个月了 ， 你们也想开点儿 ， 至于告诉不告诉病人 ， 由你们家属来决定 。 ”
主治医生趁父亲睡着的时候 ， 把我叫了过去 ， 悄悄说出实情 。
医院的走廊里到处都是生离死别 ， 他们哭着 ， 叫着 ， 难过着 ， 害怕着 ， 五味杂陈 ， 我也如此 。
“给你 。 ”女友递过来一支烟 。
我接过来 ， 放它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 ， “你不是要我戒了吗？”
“就这段时间 ， 等之后 ， 我死活都不让你抽 。 ”
“谢谢 。 ”
“你太客气了 。 ”女友道 。
我笑笑 ， 走到吸烟区 ， 点上烟 ，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 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 。 在其中 ， 那些往日的情景 ， 浮现了又消失 ， 消失了又浮现 。
没过几天 ， 警察打电话说母亲在火车站迷路了 ， 让我去接人 。 父亲知道了 ， 拔掉手背上的针 ， 连忙跟着我去火车站 。
一见到母亲 ， 父亲就开始责问为什么事前没有通知一声 ， 为什么要瞒着他 。
“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就这一句话 ， 父亲的脾气瞬间没了 ， 头低下去 ， 连连道歉 。
几个月过去 ， 两人似乎都适应了一种静谧的生活 。
他输液 ， 她看针 。
他检查 ， 她等待 。
他睡觉 ， 她陪着 。
还以为会永远过着这种生活 ， 可后来有天天气反常得过分 ， 上午下了一阵雨 ， 中午晴了一会儿 ， 下午又开始下雨 。
医生护士和所有家属就站在旁边 ， 父亲躺在床上 ， 双手死命地抓着床单 ， 浑身打着哆嗦 ， 眉头紧紧拧在一块儿 ， 上下牙齿相互咬着 。
母亲看不下去了 ， 用力握住他的手 ， “疼吗？疼就喊出来 。 ”
“不疼 ， 一点儿都不疼 ， 你不用担心 。 ”
这男人 ， 离开前还在对妻子隐瞒 。
葬礼办得很平静 ， 母亲看上去也没有太过哀伤 ， 这就好 ， 我能放心地去工作了 。
然后 ， 日子依旧要过 ， 人依旧要活 。
再然后 ， 我们偶尔还会谈起父亲 ， 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 只是在谈起后 ， 猛地发觉没人回应 ， 才想起屋子里少了个人 。
前些日子清明节 ， 我们去给父亲扫墓 ， 回家的途中路过婚纱店 。
母亲在橱窗前站定 ， 扭头注视着里面身穿白纱的模特 ， 半晌没说话 。
过去好长时间 ， 我觉得时间不早了 ， 就叫她回去 。
没想到 ， 她转过头来 ， 却是泪流满面的模样 。
已至黄昏 ， 夕阳沉沉伏于脸庞 ， 来往的路人频频回首 ， 她也不在乎这些 ， 只手擦擦眼泪 ， 昂首 ， 道：
“我 ， 想你爸了 。 ”
来源：小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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