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我说我很怯生，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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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燕子编辑|燕子
小时候 ， 姐夫说 ， 他第一次到我们家去的时候 ， 我躲在娘的身后不敢露面 。 努力想想 ， 有这个印象 。 那时候 ， 姐在毛纺厂上班 ， 农村长大的姑娘 ， 能在城里上班 ， 那可不是一般人所为？那叫做一个拽儿 ， 更拽的是 ， 姐还找个城里的对象 。 在乡下 ， 城里人可是高攀不起哎 ， 更何况是姐夫第一次登门？从没见过生人的我 ， 不怯生才怪来 。
姐结婚 ， 姐夫的战友开个大解放车来娶 ， 可威风啦 。 姐的嫁妆是站橱 ， 那时候哪有站橱哎？记忆中 ， 姐出嫁 ， 反正从俺家门口围观的人排到了当街 ， 排场毁啦 ， 爹是场面人 ， 这效果达到了爹的初衷 。 再说我呢？躲在人群中根本不显眼儿 ， 看着姐出嫁也不知道不舍 ， 姐比我大十七岁 ， 平时在城里上班 ， 一个月难得回家几趟 ， 咋感觉不亲哎？姐回门 ， 我依然远远地躲着姐夫不敢正面 ， 姐夫到现在都笑话我 。
【燕子｜我说我很怯生，你信吗？】再后来 ， 爹把我转到城里东关小学 ， 乡下长大的我 ， 初次进入完全陌生的环境 ， 想哭的感觉 。 在班里沉默寡言 ， 一句话也不说 ， 我那个座位 ， 就像个孤立的城堡 。 下了课 ， 人家打打闹闹 ， 说说笑笑 ， 我更是连位都不动 ， 感觉自己像个外星人 。 估计是城乡差别吧 ， 老师讲的课根本听不懂 ， 爹只好又让我回乡下 ， 再次给我转学到五完小也就降一年级才勉强可以 ， 就这样我就开始了城里上学的生涯 。
爹单位分的家属院 ， 虽然娘也搬到城里 ， 可我还是不适应 ， 在娘的房间北头 ， 我有自己的小房间 ， 一听说家里来人 ， 赶紧躲进房间里 ， 吃饭宁肯饿着也不出来 ， 怕见生人 ， 怕给人家说话 ， 直到人家告辞 。 我不知道这叫怯生呢？还是孤僻呢？反正小时候的我就是沉默寡言 ， 性格内向 ， 从不和家人沟通交流 。
老小的我 ， 骨子里按说不应该如此的 ， 本性该如现在这般开朗活泼好动 ， 可实际偏偏安静如猫 ， 从小就不合群 ， 在老家也是 ， 给人玩不到一块儿 ， 喜欢独来独往 。 即使现在 ， 我也怯生 ， 不熟悉的人往往保持静默 ， 从不多话 ， 倾听为主 ， 最多淡然一笑 ， 是那种扔进人群里找不着的人 。
我的生活圈相当的简单 。 单位、家、娘那 ， 三点一线 ， 固定不变 ， 单位到家十多分钟的路程 ， 经线子似的一天步行四趟几十年如一日 。 除非熟悉的人和家人才聚一聚 ， 从毕业到如今我的性情若那荷塘中的莲 ， 不世俗也不世故 ， 不圆滑也不婉转 ， 乡下孩子的质朴本色从未曾改变 。
我说我到现在依然很怯生 ， 你信吗？很喜欢“怯生”这俩字 ， 感觉它若秋雨中红红的石榴上 ， 那摇摇欲坠的小水珠儿般晶莹剔透 。 人说 ， 怯生的女人自律、低调、内敛 ， 若那月夜的夜来香 ， 清幽含香 。
曾写过一文《女人的娇羞》 ， 文中起初有段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 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 ”这一诗句曾令多少男人为之心驰神往 ， 仿佛眼前就站着一位娇羞、妩媚的可人儿 。 女人因娇羞而显妩媚 ， 因妩媚而令男人怦然心动 。 那么怯生的女人呢？是不是更惹人怜爱？
如果娇羞是女人的本色 ， 那么怯生或许是性情使然 ， 怯生而不矫揉造作 ， 我喜欢 ， 也从不曾想过改变 。
燕子2021年8月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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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子 ， 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小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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