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逸 三读《第一炉香》原著:读懂“那群站街的妓女”,也就懂了整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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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子逸
《第一炉香》原著最后出场的是 , 一群站街的妓女:
葛薇龙自知 , 她跟这些站街的妓女没什么区别 , 如果有的话 , 也不过是:她们是不得已的 , 我是自愿的 。
在那惨烈的汽油灯下 , 站着成群的女孩子 , 因为那过分夸张的光与影 , 一个个都有着浅蓝的鼻子 , 绿色的面颊 , 腮上大片的胭脂 , 变成了紫色 。 内中一个年纪顶轻的 , 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 瘦小身材 , 西装打扮 , 穿了一件青莲色薄呢短外套 , 系着大红摺绸裙 , 冻得发抖 。 因为抖 , 她的笑容不住地荡漾着 , 像水中的倒影 , 牙齿颤愣愣地打在下唇上 , 把嘴唇皮都咬破了 。 一个醉醺醺的水手从后面过来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 她扭过头去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倒是一双水盈盈的吊眼梢 , 眼角直插到鬓发里去 , 可惜她的耳朵上生着鲜红的冻疮 。 她把两只手合抱着那水兵的膀臂 , 头依在他身上;两人并排走不了几步 , 又来了一个水兵 , 两个人都是又高又大 , 挟持着她 。 她的头只齐她们的肘弯 。
【公子逸 三读《第一炉香》原著:读懂“那群站街的妓女”,也就懂了整本书】很多年读这句话 , 觉得葛薇龙是自“抬” , 如今反复读 , 却悲凉地发现 , 她这句话是自贬:她比那些站街妓女更不如 , 因为她们是生活所迫 , 而她是自甘堕落 。
吊眼梢 。那个小小的妓女有一双水盈盈的吊眼梢 。
原著里 , 葛薇龙也有这样一双水盈盈的吊眼梢的 。 在该书的开篇 , 张爱玲描写葛薇龙的容颜:
该书的结尾 , 张爱玲描写了那一群站街的妓女 , 而恰恰又细致地描写了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 , 眼睛长得像葛薇龙的妓女 , 容颜的重合 , 命运的殊途同归 , 将葛薇龙的悲惨结局一下子渲染出来 。
她的眼睛长而媚 , 双眼皮的深痕 , 直扫入鬓角里去 。
葛薇龙是不敢想她自己的结局的 , 因为太恐怖了 , 无边的荒凉 , 无边的恐怖 。
之前读《第一炉香》 , 觉得葛薇龙是“第二代的高级交际花” , 如今再读 , 却发现 , 她根本不是 。 她的结局 , 不会如同她的姑姑那般寂寞而绚丽 , 因为她的姑姑 , 从始至终都图了钱 。 因为图了钱 , 于是 , 在失去了一切之后 , 她还有钱 , 而因为有钱 , 于是 , 她能尽情挥霍 , 去追逐那些或有钱或年轻的男人们 。
可是 , 葛薇龙从一开始就图了爱 , 图了钱的是乔琪乔 。 而乔琪乔 , 对于葛薇龙的未来 , 如何安排呢?
联手杀 。葛薇龙撞见乔琪乔和睨儿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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