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小喵情感故事会 地质学家魂归拉萨,此身长报国,岂敢问东西( 二 )


渐渐地 , 她发现孩子看天气预报或地图 , 总能准确报出北京、上海、成都、西藏等地名 。 原来 , 平时“小阿姨”总指着家里的地图 , 告诉穿开裆裤的李喆“爸爸在那儿” , 未承想 , 他全记住了 。
每次 , 李德威风尘仆仆返家 , 脸晒得黝黑 , 胡子拉碴 。 夏芳心疼 , 他丝毫不以为然 , 一个劲儿地说 , 他又发现了什么新的地理现象 。 这副样子没吓到李喆 , 孩子还往他怀里钻 。 因为李德威的背包里 , 总有各种各样的标本 , 像极了机器猫的大口袋 。 90年代电话不普及 , 李德威在西藏时 , 与妻子只能书信往来 。 每次 , 他必须将写好的信揣口袋里 , 碰上有邮局的县城再寄 。 就这样 , 从西藏到武汉 , 隔山望水 , 你盼我的信 , 我盼你的信 , 一望就是20多天或更久 。 由于他老换地方 , 所以 , 信末总会有个固定版块:李德威告知夏芳 , 下次写到哪里去 。
有一次 , 夏芳刚回办公室 , 同事告诉她 , 说刚李德威的院长来找过她 。 当时 , 她已多日没收到西藏来信 , 下意识地认为丈夫出了事 , 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 等待院长的几分钟 , 像过去了漫长的几百年 , 她坐立难安 。 直到院长出现 , 她红着眼圈冲过去 , 急切地问:“怎么了 , 怎么了?”
院长有点蒙 , 马上说:“没事没事 , 我是来探望个病人 , 顺便来瞧瞧你 。 ”夏芳那颗悬着的心 , 这才放下 。
到1994年 , 李德威已发表了五十多篇论文 , 32岁的他被破格评为教授 。 同年 , 夫妻俩去北京进修 , 李喆没人带 , 被送到乡下奶奶家 。 半年后 , 奶奶带李喆去北京看夏芳 。 见到孩子第一眼 , 她就揪心般地痛:他瘦弱的小身板上 , 全是结痂后留下的红印子 。 夏芳这才知道 , 由于水土不服 , 李喆一去乡下就长起了脓疱疮 , 后来发生感染 , 又几天高烧不退 , 甚至抽筋了一次 , 她抱紧孩子 , 泪如雨下 。
不久 , 李德威从北京学完回来 , 把李喆接回武汉 。 想着有亲爹照顾 , 夏芳总算心安了些 。 谁知 , 丈夫在科研上是天才 , 生活中却一言难尽 。 有一次 , 李德威忙工作图省事 , 买了点熟牛肉当午饭 。 父子俩吃后 , 轮流拉肚子 。 他给孩子开了点药 , 并未太重视 。 快天亮时 , 他才发现儿子口唇发青 , 眼睛翻了起来 , 吓得他腿都软了 , 抱起儿子就往医院跑 。 一检查是中毒性痢疾 , 再晚点就没命了!过了好久 , 他才敢告诉妻子 。 夏芳数落了他好几天 。
这年寒冬腊月 , 夏芳进修回来 , 撞见儿子独自在院子里踩水玩 , 棉鞋湿透了 , 小脚都泡白了 , 而丈夫正头也不抬地在书房写论文 。 她心疼不已 , 与李德威吵了一架 , 怪他只搞科研 , 不管孩子 。 怪归怪 , 夏芳也心疼丈夫 。 有一次 , 她还没下班 , 李德威回家后 , 把电饭锅插上电 , 就去写论文了 。 熟料 , 锅里的饭是几天前的 , 都长了霉 。 他想着论题 , 傻愣愣地吃了 。 夏芳气得流泪:他哪是不关心她和儿子 , 他分明对自己都如此马虎!
痛定思痛 , 她放弃了自己对事业的追求 , 开始以家庭为重 。 1995年 , 李德威穿越羌塘回来 , 夏芳发现他腿上有一条长达十几厘米的伤口 。 反复追问下 , 李德威轻描淡写地说 , 他被小狗“亲”了下 , 破了点皮 , 不碍事 。 而事实上 , 他在徒步考察时被藏獒咬了 , 简单包扎后 , 过了很久才到县里打上疫苗 。 从羌塘到喜马拉雅 , 从可可西里到阿尔金山 , 从阿里班公错到雅鲁藏布江大拐弯 , 李德威一次次挑战生命极限 , 行程数万里 , 将西藏地区的岩层分布图不断精细化 。 他提出以盆山耦合、下地壳流动为核心的“层流构造假说” , 语惊四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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