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文|为民|半碗菜汤


刘小文|为民|半碗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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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旅途中 , 流逝的岁月是一道风景 , 或光鲜丽人、或晦暗低迷 , 生活就是如此简单、明快 。 刘小文说 , 喜欢追忆、咀嚼与自己经历有关的真实故事 , 而不是信口雌黄 , 一定是发自内心、语出肺腑 。
二十年前 , 刘小文“金榜题名”去外地读大学 , 父亲乐呵呵选择了外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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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文说 , 爹高小文化 , 那个年代在村里算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化人了 , 他心地善良、一生要强 , 不辍劳作 , 节俭持家 。
高考前一天 。 一大早 , 小文的娘忙着给儿子做饭时 , 他爹还神神秘秘走进厨房 , 小声嘱咐小文娘别忘了给儿子煮了六个咸鸡蛋 , 让儿子进城考试时带上 。 从厨房出来时 , 脸上漾满自信、嘴里还自言自语 , 啊啊!这孩子争气 , 一准能考上学 。 可 , 读书的苦……真苦呀!
爹、娘 , 考试完我就回来帮家里干农活 , 这咸鸡蛋我一天吃一个 , 那三个留家里了 , 您们在家出力干活也尝尝 , 好不?!刘小文留下三个咸鸡蛋 , 收拾好东西 , 推出爹的“大金鹿”牌自行车去离家十公里的县城参加高考 。
唉!那咋行 , 老老实实听爹的话 , 都带上 , 一天吃两个咸鸡蛋还能撑着你?刘小文的爹慌慌张张撵老远 , 硬把三个鸡蛋塞进儿子的布包里 。
唉 , 这孩子 , 几个咸鸡蛋还念着爹娘?一同撵出来的小文娘 , 眼见把鸡蛋塞进了儿子的布包 , 望着儿子骑车走远了 , 才依依不舍转身回了家 。
小文的爹跟他娘说 , 这些年里 , 孩子鸡不打鸣就亮起油灯;三伏天 , 满身都长满了刺痒的痱子 , 皮肤上的点点血迹不知忍了多少痒痛才抓破的啊!你劝、我劝都不听 , 假期里 , 咱家的那块地里落下过孩子的身影?
小文娘抹抹泪 , 孩子打小就犟 , 认准的事九头牛拽不回 , 还不是随你的犟脾性?
嗯 , 这点像我!小王的爹点点头 , 一脸自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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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说那三九严寒的天吧!往来家和学校的路上冻裂出血的一双小手 , 道道裂开的口子 , 我这当娘的看在眼里 , 能不心疼……说起儿子 , 小文的娘虽然多了些激动 , 却也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
哼 , 吃得苦中苦 , 才有好前程!儿子懂这个理 。 嘿嘿 , 咱可不学邻居他大婶 , 她儿子调皮捣蛋、不用功读书 , 她却整天到处算卦、天天烧香求神 , 真能管用 , 哼 , 反正我不信?咱这不用到处求神拜佛 , 儿子也一准能考上大学 , 是不?小王的爹满满自信、一脸幸福 。
这 , 我一提求神 , 你就恼!咱不信神拜佛 , 托你的福行了吧!可 , 孩子万一……
呸呸!万一个啥?这 , 没有万一 。 等好吧!就算村里有一个能考上大学的 , 也是“水浇屁股” , 一定是(一腚湿)咱儿……
“噗嗤”小文的娘笑了 , 看看你 , 就知道夸自己的儿子 。 唉 , 光顾忙乎儿子考学的事了 , 这饭都凉了 , 快点吃吧 , 吃饱喝足下地干活去 。
嗯 , 这大热的天 , 不怕凉 。 小王的爹拿起窝窝头 , “哧溜”一气喝下刚才儿子剩的半碗菠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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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发榜的日子虽不长 , 对小文和他爹娘来说却是个漫长的等待 。
那天 , 小文和爹娘一起下地忙完农活 , 顺路去自家的菜园里摘了蔬菜 , 刚回到自家胡同口 , 小文一眼看到家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 他大声叫起来 , 呀呀 , 那不是俺班主任王老师吗?他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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