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夸我乖巧懂事,却转头问爸爸:“你们真的不考虑再要一个吗?”

小学热闹的体育课、喧嚣的校园课间 , 我只能独自坐在教室里看着已经被翻过很多遍的书 , 同学们也害怕不小心碰坏我这个“玻璃人” 。
几年后 , 发现之前的诊断都是误诊 , 我的先天性心脏病可以通过手术治愈 。
总是流鼻血 , 却找不到原因
叔叔夸我乖巧懂事,却转头问爸爸:“你们真的不考虑再要一个吗?”】四岁那年夏天的一个夜里 , 我蹲在地上 , 鼻血哗啦啦往下流 , 妈妈端了一盆凉水来 , 拍我的脖子 。 鼻血还是止不住 , 我住进了医院的五官科 , 这是我人生开始有清晰记忆的第一页 。
自那以后 , 我每逢夏天便每天疯狂地流鼻血 , 汹涌的血不分时间、地点 , 随时侵袭我的生活 。 妈妈告诉我 , 正是从那时开始 , 我从原本胖嘟嘟的模样变得面黄肌瘦 。
我经常会感到头晕 , 但去医院查血没发现什么异常 , 看过很多次五官科 , 也找不出流血的原因 。 我打针、吃药 , 尝试过老人们找来的各种偏方 , 甚至被带去乡下神婆的家里接受驱除病痛的法事 。
年龄尚小的我顺从地接受着命运安排给我的一切 , 在不流鼻血的日子里 , 依然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小孩一样 , 天真、乐观、贪玩 。
意外听到杂音 , 诊断风湿性心脏病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多 , 我因为感冒发烧被带到医院检查 。 作为常规流程 ,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我的心肺 , 皱起眉头说 , “心脏有杂音 , 等感冒好了再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杂音” 。
后来 , 我被带到心内科做B超 , 医生的诊断是:风湿性心脏病 。
对于爸妈来说 ,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 。 在他们眼里 , 风湿性心脏病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 , 在当时代表着不可治愈、终生痛苦、多次手术 。 当时的我虽然瘦弱 , 却依然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 也从来没有说过心脏疼痛 。 于是 , 除了定期复查和不能参加体育运动 , 我并没有被要求做进一步的治疗 。
如果说流鼻血给我带来的只是间歇性的不便和体质上的虚弱 , 那么 , 心脏病的诊断 , 却改变了我的整个童年 。
进入小学 ,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 我很快被班里的“大姐大”孤立了 。 加上我总是虚弱的身体、不参加体育运动甚至在课间游戏中的不合群 , 成为班里的“独行侠”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 我的同学们 , 一方面不喜欢和我玩耍 , 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不小心碰坏我这个“玻璃人” 。
后来的日子里 , 我深深依赖着仅有的几个贴心伙伴 , 再也不打算融入集体 。 喧嚣的校园课间、热闹的体育课 , 我独自坐在教室里 , 翻看着一本本已经被翻过很多遍的书 , 也从此培养出了爱书的终身癖好 。
叔叔夸我乖巧懂事,却转头问爸爸:“你们真的不考虑再要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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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pxfuel
长效青霉素和不能感冒
之后 , 因为胸口疼痛爸妈带着我到省城检查 , 得到了一样的诊断:风湿性心脏病 。 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每月一针长效青霉素、不能感冒 。
看病的空档 , 我跟随爸妈去看望在省城医院住院的Y叔叔 , 他是爸爸的领导 , 对爸爸一直十分关照 , 也是会给我压岁钱、送我新衣服的好叔叔 。 病房里 , Y叔叔笑笑地看着我 , 夸我乖巧懂事 , 然后转过头语重心长地问爸爸:“你们真的不考虑再要一个吗?”
那是计划生育的年代 , 爸爸的单位却因为我的病情打算给出一张生二胎的“通行证” 。 我认真地听着大人们的话 , 听到爸妈礼貌但坚定的拒绝 。
每个月的月初 , 我如同上刑场一样硬着头皮跟妈妈去注射长效青霉素 , 每一次都战战兢兢 。 护士拿出足够几根手指粗的针筒 , 把粉末状的药与液体混合 , 变成浑浊的药液吸入针筒 , 足足一整管 。 这样一针 , 每次都要打很久 , 疼痛感也会随着针药进入皮肉而持续数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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