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霖用心地将鹿兆鹏不回乡的种种可能的猜测全都合理地掩饰了起来,让冷先生以为鹿兆鹏是在外边办大事,不是对冷秋月没有感情 。
此时的冷先生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鹿兆鹏是自己看重的好女婿,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只是冷先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好女婿是否爱自己的女儿 。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冷秋月身处其中,能够感受到鹿兆鹏对自己的真实感情 。即使刚开始她相信鹿子霖的掩饰之言,但在她真的成熟以后,她感受到了鹿家深宅大院的寂寞 。
在婆家得不到幸福的她,偶尔也会到父亲的中医堂,渴望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这个时候的冷先生总是会冷着脸训诫说:“男儿志在四方,你在屋好好侍奉公婆,早起早眠 。”
得不到理解的冷秋月一脸忧郁,却什么也不说,问候了父亲又接受了父亲的训示就回到鹿家院子,继续过她日复一日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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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先生的父爱
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鹿子霖将鹿兆鹏不回家的消息掩饰得再好,还是在鹿兆鹏回家以后彻底掩饰不住 。
连续一个月,回乡任校长的鹿兆鹏宁愿住在潮湿的房子里,也不愿意回家过一夜 。这个家庭的隐患再也包裹不住了,村里也由悄悄传说变成公开的议论,冷秋月也明白了鹿兆鹏的态度 。
接受新式思想的鹿兆鹏打定了主意要舍弃冷秋月,不管家里人如何劝说都不回家,在那个时代,这是对冷秋月最大的羞辱 。
作为父亲的冷先生依旧不慌不乱,依旧是那副冷面孔,但跟鹿子霖说话的声音却很平实,直截了当地对鹿子霖说:“你给兆鹏说一句,让他写一张休书,旁人觉得被休了就羞得活不成了,我觉得没啥 。”
在那个时代,冷先生这个父亲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这也是他对冷秋月做过最感人的事情,让读者认为他不是一个冷血的父亲,可是他并没有坚持到最后,反而是被鹿子霖劝住了,这也塑就了冷秋月的悲哀 。
冷先生说:“我准备倾家荡产,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婿”,这是鹿兆鹏被抓后冷先生的做法 。
爱屋及乌,不管鹿兆鹏对冷秋月再冷漠,冷先生都明白一个道理,活着才有希望 。所以他用了毕生积蓄,整整十麻包的银元,只是为了救出鹿兆鹏 。
在救出鹿兆鹏之后,冷先生借由朱先生之口只对鹿兆鹏提了一个要求:“给女人个娃娃,给个娃,她女子就能在你屋活下去,她自己在白鹿镇也能撑起一张人脸 。”
鹿兆鹏并没有答应冷先生的请求,也间接害死了冷秋月,让她死在了无边的等待和寂寞中 。而作为父亲的冷先生,在尽力之后,也只能冷眼旁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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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毒哑了冷秋月的冷先生,他是冷秋月的父亲 。
那个时代的女子,一生都为丈夫和孩子而活,可嫁给鹿兆鹏的冷秋月注定没有这样的幸福 。在不断的煎熬之中,她终究还是疯了 。
她被鹿子霖骂成吃草的畜生,她在鹿家的深宅大院没有立身之所,她终究还是疯了,逢人便说她和鹿子霖的事情 。
一向冷静的冷先生,这一次也没有慌乱,他只对鹿子霖说:“你把药底子下重” 。这服药灌下去以后,冷秋月睡醒就哑了,鹿子霖沉吟着说:“只有冷大哥才敢下这样重的药底子 。”
“儿媳不再喊叫,不再疯张,不再纺线织布,连扫院做饭也不干,三天两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渐消瘦,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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