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的饭桌上 ， 爸妈在跟我互相举杯敬了一轮酒后 ， 终于把积攒许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 还是老生常谈的婚恋话题 ， “你在过去的2021年里有没有遇到合适的 ， 可以长期发展的对象？”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小心翼翼 ， 极力掩饰住迫切的眼神 ， 等待着我的回答 。 身边的两位好友紧张地屏住一口气 ， 我们都是90后 ， 年龄相仿且都是单身 ， 非常明白父母看似无意之间提起这个话题时 ， 背后隐藏了太多对于婚姻的期许 。
过去 ， 每当父母提起这个话题时 ， 最后的导向都是不欢而散 。 父母不理解我对于婚姻毫无理由的恐惧情绪 ， 我也不理解父母为何非要执着于女孩子在30岁之前一定要结婚 。 就像给我布置了一道题 ， 必须要在30岁之前交出一个满分答案 。 而这个矛盾 ， 每次都会挑战我对于重建与父母关系的信心 。
在我妈妈的设想里 ， 她想要一个标准的“幸福家庭” ， 我有一位真心待我的丈夫、还有孩子 ， 她规划得十分细致 ， 甚至细致到该多少岁退休 ， 退休后我如果顺利结婚、怀孕的话 ， 她可以来上海照顾我 。
“我什么都为你想好了 ， 就看你怎么做 。 ”这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
我每次听到这个说法时 ， 都有一种窒息感 ， 不知道为什么 ， 并不是说我对于美好的婚恋生活不期待 ， 而是这种标准的“幸福家庭”模式 ， 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 我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
我也问过一些已婚女性朋友 ， 结婚是因为选择了这个人 ， 感情到了最终确定走入婚姻？还是说为了能得到社会的认可 ， 先选择婚姻再去找可以结婚的对象？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有些许离谱的地方 。 “为了让周边的人闭嘴 。 ”“为了孝敬父母 ， 其实我不着急结婚 。 ”“为了让自己的生活稳定下来 。 ”
“你自己的选择是什么呢？结婚有多少是为了自己？”我很想问这个问题 。
这次父母和朋友都在场 ， 我想当着他们的面好好聊一聊 。
我问妈妈 ， “你希望我找到什么样的人？”
我妈妈说 ， “其实对你没有太高的要求 ， 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 。 ”
“什么样的是真心的呢？”我说 。 在上海 ， 我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城市现代性的一面 ， 现代性不光体现在都市男女工作节奏上 ， 在情感方面或者是婚恋市场上 ， 颠覆了过往父母辈的传统婚恋模式 ， 速度、商品文化、异域情调等都构成了这座城市独有的恋爱文化 。
“其实就是非你一个人不娶 ， 只对你一个人好 ， 这样的人这么难找吗？”我妈妈天真地发出疑惑 。 我和爸爸听了直摇头 ， 爸爸在一旁帮腔说道 ， “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一代不一样了 ， 哪能一开始上来就能找到这样的人呢？还是得先多接触接触再看 。 ”
爸爸的帮腔缓解了我一部分的焦虑 。
这个春节 ， 我甚至和上海的女同事去了一趟城隍庙拜了月老 。 年初二的城隍庙人多 ， 法师忙 ， 在月老殿前 ， 我虔诚地点了三炷香 ， 认真地拜了拜 。 庙里肃静 ， 为了配合庙里庄严的气氛 ， 我把手机调了静音 。
在我旁边 ， 一位看上去年近60的上海本地阿姨双膝跪地 ， 面对月老在祷告些什么 。 她会不会也在为自己的儿女求姻缘？
可怜天下父母心 。 这个世界上 ， 没有人比爸爸妈妈更希望我们得到幸福；可在城市化中产化的时代 ， 爱情的难度又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 我们看重爱情 ， 到底是为了顺利建立一个家庭 ， 还是为自己的人生增添浪漫的色彩？
【|夜读｜春节的饭桌上，妈妈问我为什么还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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