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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娘事败被擒,被押送官府;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已经无需多说 。
而邵氏,虽然完全不清楚露娘谋害团哥儿的阴谋,但是却暴露了她真实的内心:
正是由于邵氏心底里对明兰不信任,才给了露娘可乘之机,不知不觉间成了露娘的帮凶(露娘正是以邵氏的名义,套问出了团哥儿的踪迹) 。
邵氏吃着人家的饭,却还砸着人家的锅;享受着人家的供养,却还不与人家一心 。
这一点,是明兰最不能接受的 。
自此,明兰对邵氏态度大变,虽然依旧礼数不缺,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亲热与真诚 。而邵氏也只能自吞苦果,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
这一切,固然是邵氏咎由自取;然而从某个角度看,也算是来自露娘的报复:
当初,如果邵氏没有勉强露娘,而是安排她好好嫁人;如今,露娘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邵氏身边挑拨离间?
这倒是,真成了“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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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结语与启示
这段故事里,露娘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用无辜团哥儿的性命做投名状,固然太过狠毒,实在算不上善良之辈;
然而,邵氏在整件事情中的表现,却更让人心情复杂:
当初露娘不愿意做小,邵氏却非说她是“害羞”,继续大力推动纳妾之事——看似是邵氏“天真”“糊涂”,本质上却是邵氏内心深处的自私表现 。
按照邵氏自己的说法:她整日里所见所闻,都是丫鬟们上赶着争宠、当姨娘,所以她才会认为露娘也有同样的想法;
但是,到底是露娘亲口说出来的想法更真实,还是邵氏自己猜测出来的想法更真实?
以自己的见识作为标尺,去度量天下所有人的见识,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如果还要用自己的见识,去左右别人的人生,更是极大的不负责任 。
更何况,作为在侯府里生活了多年的人,妻妾嫡庶的待遇有多大区别,邵氏不可能不知道 。
妾室即便得宠,也终究还是奴婢 。
就比如盛纮身边的香姨娘,生下男孩盛长栋,也并不曾提高自身地位;一把年纪了,还得站在门边打帘子;见着自己儿媳,还得称呼“四奶奶” 。
再比如顾家老侯爷顾偃开身边曾有个邱姨娘,是原配大秦氏临终前亲自指给他的,也曾受过宠爱、生过孩子,但最终邱姨娘还不是不清不楚地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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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按照当时的规矩,即便妾室生了儿子,即便这个庶子日后功成名就、福泽母亲,也是由嫡母去享受各种荣光,如果侥幸还有多余的恩泽,才能递减到庶母的头上 。
所以,邵氏当初对露娘说的“如果生了个男孩,你就有天大的体面”,基本就是一句空谈;
即便露娘真生了儿子,到底邵氏获利更多,还是露娘获利更多,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
偏偏,邵氏却还要做出一副贤惠大度、“一心为了你好”的真诚姿态;
露娘想要的自由生活与正经婚姻,她并不给;露娘不想要的所谓“天大的体面”,她却非要塞过来 。
以她们各自的身份地位,露娘根本无力反抗邵氏的安排,只能被动接受邵氏的“抬举”,一步步毁掉自己的一生 。
(P9)
“他生前,你叫我守活寡;他没了,你也不肯放了我!我才几岁呀,你竟这般狠心!”
露娘最后的控诉,把邵氏骂得天旋地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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