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油墩子阿婆”孤独离世，替子还债90万，做生意10年从不涨价......( 二 )
阿婆把退休金卡抵押给债主 ， 可这对于90万元来说 ， 只是杯水车薪 。
有时候 ， 一些债主讨不到钱 ， 直接打翻阿婆的饭碗 ， 把水倒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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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天天以泪洗面 ， 一度想一了百了 。
可转念一想 ， 人家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 如果自己不在了 ， 谁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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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番挣扎 ， 她做出决定——
卖油墩子替儿还债 ， 一分钱都不能欠 。
“我也没办法 ， 只能给你们还账 ， 因为我是母亲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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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 她72岁 。
炸油墩子 。
看起来容易 ， 其实也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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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一直站在那里 ， 撑着铁篱 ， 在高温油锅上炸 。
不能分神 。
也不能坐 。
正常人炸一两个小时 ， 手酸腰疼 ， 谁都扛不住 。
但这样的力气活 ， 阿婆每天要坚持工作6个小时以上 。
她从不敢休息 ， 全年风雨无阻 。
无论是气温-2℃的严冬 。
还是38℃的三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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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 ， 阿婆的油墩子铺 ， 成为街头的新地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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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街上 ， 人人都记得阿婆 。
记得她的满头银发 ， 满脸皱纹 ， 和金黄酥脆的油墩子 。
有人说 ， 记忆里 ， 阿婆永远就穿着那几件衣服 。
她8年没买过新袜子 。
羊毛衫、外套 ， 大多都是朋友赠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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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钱买 。 也舍不得买 。
在阿婆的年纪 ， 大多数老人儿孙绕膝 ， 安享晚年 ， 宁静幸福 。
而她 ， 站在街头的油烟里 ， 日复一日 ， 年复一年地 ， 炸着油墩 。
她苦吗？没人问 。
她累吗？没人疼 。
遇上好心人 ， 对她说一句：
“年纪轻苦不算苦 ， 老了苦才是真正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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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昏黄的眼睛 ， 就会涌出泪花 。
由于生活和心理负担过重 ， 阿婆的身体每况愈下 。
有时 ， 晚上回到家已经累到虚脱 ， 她连饭都顾不上吃 ， 倒头就睡 。
更严重的时候 ， 她连路都走不动 。
2021年3月下旬 。
阿婆老伴迟迟没看见她回家 。
急忙赶去店里 ， 才发现：
“她在店里坐着 ， 走不动了 。 我扶她从店里出来 ， 走了几步还是不行 。 ”
那天晚上 ，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 坐在路边 ， 一动不动 。
雨水夹杂泪水 。
他们不知该如何回去 。
眼前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
可尽管如此 ， 也无路可退 ， 无人可依 ， 唯有咬牙坚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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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婆家里的五斗橱 ， 藏着一本账本 。
这是她在暮年之时 ， 依然咬牙死撑的目标：
还清上面所有债务 。
账本上 ， 阿婆每还一笔 ， 都会记下一笔 。
4月30日 ， 还 ， 300元；
5月30日 ， 还 ， 3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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