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塘中水仙
【|乡村纪实：曾做童养媳母亲，遇到了救命恩人，生活从此彻底改写！】图：来自网络
孙大奶奶是我们家不远的邻居 ， 更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 。
这要从母亲的经历说起 。
1929年 ， 母亲的家人在去闯关东的第三年 ， 母亲出生了 。 到母亲八岁时 ， 一家人因故返回关内老家 。 当姥娘姥爷和小姨舅舅第二次去关东后 ， 已在关内订了婚的母亲被留了下来 ， 与她的奶奶相依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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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 母亲的奶奶因思儿思孙心切 ， 溘然长逝 ， 母亲成了孤家寡人 。 于是无奈中去做了童养媳 ， 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 ， 遭受非人的折磨 。 只是因为渴望与姥娘姥爷等一家人再次团聚 ， 支撑着母亲活下来 。
在此期间 ， 母亲因遭受无端的打骂折磨 ， 一向事事追求完美的她 ， 怎么做都达不到那家人的要求 ， 尤其是恶婆婆的虐待 ， 人曾经疯过 。
在经过了三年童养媳生活和六年有名无实的婚姻之后 ， 正赶上我们国家第一部《婚姻法》颁布实施 ， 母亲被离婚 ， 再次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此刻建国前做保长、建国后做“街长”的孙大爷爷和孙大奶奶两人 ， 把我母亲叫到他们家去 ， 算是把母亲保护了起来 。
因当地有抢亲的风俗 ， 就是：一个被离婚的女人可以随时被抢 ， 谁抢去就是谁的 ， 可以随时拜堂成亲 。 虽然已经建国了 ， 但民间风俗还在悄然间延续着 。
孙大奶奶夫妇只有三个儿子 ， 没有女儿 ， 他们有心想认我母亲为干女儿 ， 又担心周围邻居会说他们利用自己当“街长”的便利 ， 为自己“谋私利” ， 就只让我母亲和他们家的大儿媳磕头拜了干姊妹 ， 终生不离不弃 。
其实在之后的岁月里 ， 孙大奶奶一直把我母亲当作女儿一样疼爱 。
只是 ， 孙大爷爷脾气不好 ， 爱喝酒 ， 喝了酒就六亲不认 ， 爱打抱不平 ， 看不惯谁 ， 就在街上跳着脚喊着名字骂 。
首先 ， 他对我母亲当童养媳的那家就特看不惯：拿我们不当人啊？咹？里里外外 ， 这么能干的人就达不到你们家满意 ， 我就看着你们还找个什么样的！咱就走着瞧！
于是他又对我母亲说：“离婚怕什么？咱又没做错什么？咱一样找好的！咱还不走远哩 ， 就在他近前找 ， 找个比他好的 ， 专门磨他家的眼珠子！就是要好好过日子！赌气成钢 ， 过给他家看！”
于是 ， 母亲由孙大奶奶夫妇做主 ， 就嫁给了我父亲 。 父母戏剧化地成为一家人 ， 这样的变化让父亲好久都转不过弯来 ， 后来他对我说：“你说 ， 我和恁娘就像说书唱戏 ， 就是说书唱戏的也没这么直截了当！正在那一家叫着我大叔 ， 一下竟成了两口子 。 好多年 ， 你娘去井上打水 ， 碰巧我在家休班 ， 都不好意思和她去抬水 。 ”
孙大爷爷因脾气不好 ， 五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
我干姨后来跟干姨父带着孩子进了城 。 父亲和干姨父同一个单位 ， 按说也能带着刚刚一岁多的哥哥进城 ， 但是因为我奶奶恋旧极力反对 ， 没有去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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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奶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我母亲身上 ， 平时就总是有事没事地到我们家去 ， 看看母亲就走 。
我大哥是1953年出生的 ， 不到一岁出疹子 ， 被庸医医死 ， 母亲再次疯了 。 后经精心治疗 ， 加上孙大奶奶把我母亲叫她家去住了一段时间 ， 给我母亲安慰 ， 我母亲才再次顽强地活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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