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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太多遗憾，我可能要跟你告别了。”( 二 )

红楼梦


可能我早已习惯每周的固定更文 ， 我将这种习惯也看成了理所当然 ， 理解成了永远存在 。 当老师带着遗憾又慎重的语气跟我说 ， 这周发给我的文可能是最后一篇 ， 今天第一次跟我视频但也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视频的时候 ， 我忽然心里发慌起来 ， 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抽走了 。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老师很少能找到说知心话的人的缘故 ， 半个多小时的视频通话 ， 老师的话很密 ， 我就做好倾听者的角色 ， 听他讲述自己的家庭 ， 眼下的困境 ， 人生的诸多遗憾 ， 当下的世道人心 ， 我时而点头不语 ， 时而鼻酸难过 ， 时而回应几句 ， 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这位好像认识很久其实视频才第一次见面的老友 。
|“人生有太多遗憾，我可能要跟你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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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 ， 老师七十多岁的母亲 ， 也一直在旁 ， 老人家可能觉得老师说得太多了 ， 已经打扰了我的生活 ， 还不断催促自己儿子挂电话 。 这位伟大的老母亲 ， 自从儿子卧床不起 ， 几乎不离一日的陪伴照顾 ， 二十多年来从未间断！
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 在老人家的催促下 ， 我们匆匆结束了此次视频通话 。 我心里五味杂陈 ， 就像有句话说的 ， 明明自己过得不尽如人意 ， 却还见不得这世间疾苦 。 可能也正因自己不如意 ， 才更容易对他人的疾苦感同身受 ， 因为那可能另一个我们自己 。
老师似乎在交代后事地跟我说 ， 剩下的文他已没有心力梳理完成了 ， 也许哥哥姐姐在他走后可以帮他 ， 或者由母亲找人帮着校对无误后发给我 ， 我为老师负责任的治学态度所感动 ， 更为他所说的时日无多而伤怀 。 如果没有多年前的那次意外 ， 今日的老师 ， 一定会是一位著作等身的学者吧？
挂掉电话后 ， 我想做些什么 ， 于是把想法和老师沟通 ， 没想到老师不同意 。 他只觉得自己卑如蝼蚁 ， 轻若微尘 ， 活在世间 ， 早已拖累父母家人多年 ， 更不想将自己的苦难放大 ， 去博取同情 ， 甚至骗取钱财 。 虽然有遗憾 ， 离开未必不是解脱 。
素日叽叽呱呱话头不断的我 ， 这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 此刻 ， 除了沉默 ， 我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 我只暗暗祈祷 ， 时间再宽裕些 ， 我们再努力些 ， 让遗憾再少些……
【|“人生有太多遗憾，我可能要跟你告别了。”】作者：夕四少 ， 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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