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洪娥：母亲的背影】母亲的背影
文/李洪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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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母亲）
小时候见过母亲的好多背影 ， 高大的、弯曲的、倾斜的、踉跄的、佝偻的......
记忆深刻的有那么几次 。 第一次上学时 ， 母亲和父亲把我送到学校后 ， 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 我在学校门栏内伸出手来哭喊着母亲 。 可母亲犹豫的脚步 ， 似转非转的背影始终没停下来 。 后来 ， 听父亲说 ， 你在那边哭 ， 你妈在这边哭 。
第二次 ， 我上了初中 ， 因为学校离家比较远 ， 我开始吃住在学校 。 有一次 ， 饭票不够了 ， 母亲扛着半布袋麦子来给我换饭票 。 母亲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 母亲的背被大半袋麦子压的倾斜到了一边 ， 还时不时的换换手 ， 往上纵纵背 。 母亲那小小的身影 ， 似乎要被那袋麦子压翻过去 。 我想帮母亲抬 ， 母亲说：“那样走更慢 。 ”那次觉得 ， 从校门口到食堂的路特别长 。
第三次 ， 我上了高中离家更远了 ， 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 一天中午母亲做了很久的车来学校看我 。 那天烈日炎炎 ， 母亲站在校门口冲我招手 ， 我哭着飞奔过去 。 母亲手里拿着我最爱吃的饺子 ， 还给我买了衣服 。 我们在学校旁边的草地上促膝而谈 。 一中午时间过得飞快 。 回家的公交车来了 ， 母亲匆忙跑到对面 ， 车已开出一段距离 ， 母亲跑起来 ， 一不小心摔在了那里 。 我哭喊着妈 ， 你没事吧 ， 母亲艰难的爬起来 ， 拍打着膝盖上的泥土 ， 冲我挥挥手说 ， 回去吧 ， 没事 。 我看着母亲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跑 ， 踉跄的背影深深的扎在了我的心里 。 那一刻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
第四次是我参加工作后 ， 寒冬的一个傍晚 ， 母亲骑着三轮车从三十多里地的老家来给我送包子 。 母亲生怕我不让她来 ， 没有提前给我打电话 ， 一直在校门口等我下班 。 当我出来校门口看到母亲时 ， 满是惊讶和错愕 。 母亲在寒风中伫立着 ， 跺着脚、搓着手 ， 时不时得揉搓下那条老寒腿 。 我说:“妈 ， 你来咋也不给我打电话呢？”语气里带着责备 。 母亲咧咧嘴笑着说:“妮 ， 我刚发的包子 ， 还热着呢 ， 快点吃 。 剩下的拿回家给孩子吃 。 ”母亲把拿来的一大布袋好吃的给我一样样的搬上车 。 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 ， 冻得发紫的双手 ， 佝偻着驼峰一样的脊背 。 我心里颤动起来 ， 强忍着泪水 。 我让母亲回我家,老妈说：“回家还有好多事 。 ”穿戴好衣帽 ， 就匆忙的离开了 。 寒风中 ， 母亲那瘦弱的、佝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 也深深的烙刻在了我的心里 。
时间如白驹过隙 ， 慢慢的 ， 我长大了 ， 母亲变老了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 母亲那洁白靓丽的脸庞爬满了深深的皱纹 ， 那黑黑的长发变成了满头银发 ， 那宽阔有力的肩膀变得瘦小羸弱 ， 那挺直厚实的腰身变得佝偻崎岖 ， 那从容的步伐变得蹒跚无力 ，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也慢慢的变小变矮 。 我想 ， 母亲的背影对我来说是一种依赖、不舍、和牵挂 ， 是我前进路上的不竭动力 。
母亲是一条河 ， 为哺育我们辛勤劳作；母亲是一座山 ， 为我们擎起碧云蓝天；母亲是一座灯塔 ， 为我们指引前进方向；母亲是一颗启明星 ， 为我们时刻照亮回家的路 。
【作者简介】李洪娥 ， 小学教师 ， 山东省聊城市高唐县姜店镇中心小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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