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皮|书香丨一碗凉皮里的江湖与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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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 高司琦文字 | 袁宝艳
简单的食材
碰撞出难得的美味
大武口凉皮也因此成就了这座城市
独属于自己的味蕾记忆
2021年最后一天的中午 , 我在相隔6年后再次走进这家名叫“杨慧凉皮”的小店——做着长年积累的味道 , 守候着普通人的舌尖记忆 。 推开门 , 跟我打招呼的仍是这个名叫杨慧的女主人 , 她一眼便认出了我 , 我们两个同时说出了“好久不见” 。 “姐 , 还是一大碗凉皮 。 ”默契的对视后心照不宣 。 墙上的价目表上写着大碗9元 , 我扫了二维码付了钱 。 杨慧端着一大碗凉皮走出厨房 , 边走边说“:你多交了一块钱 , 明天才涨价到9元 , 今天还是8元 。 ”二维码旁边果然有张 A4 纸 , 上面写着“自 2022年1月1日起大碗凉皮9元一碗”的字样 。 随后递给了我1元现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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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子上初中和高中的6年时间里 , 我们母子经常光顾这家小店 。 小店不大 , 装修简陋 , 桌椅不配套 , 却干净整洁 。 每次都是女主人杨慧迎来送往 , 端碗送筷 , 丈夫则一直在厨房里忙活 。 常看到他们读小学的儿子伏在餐桌上读书写字 。 稍熟悉他们夫妻俩后 , 知道他们夫妻没有正式工作 , 一家人的生计都要靠这间凉皮店支撑 。
坐下来享受着这份凉皮带给我的快感 。 那薄薄的凉皮 , 有着丝绸般的凉滑柔软;劲道的面筋 , 像极了6年前与儿子分享的QQ糖;根根凉皮饱蘸汁水满口留香嚼劲十足——还是我喜欢并习惯了的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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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里有一对正吃着凉皮的母女 。 期间 , 前后有两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各自点了麻辣粉和凉皮带走 , 还有位上了年纪的大妈坐下来点了份馄饨 。 我看杨慧不忙时就与她交流起来 , 知道杨慧的儿子已经在读大二、小店新增售卖了麻辣烫和馄饨 , 也知道杨慧夫妻俩的店每月的收入可以略有结余……
每天清晨4点夫妻俩就要起来洗面、做凉皮 , 年复一年 , 日复一日 , 调好一碗又一碗 , 端出一碗又一碗 。 我和儿子在小店买了6年的凉皮 , 偶有打包带回家的路上 , 也从未出现过汤汁溢出弄脏衣裤和车子的时候 。 夫妻俩的干练和精细让我佩服 。
在儿子读大学和研究生的6年时间 , 因工作原因我没再光顾过这家小店 。 几年前 , 政府曾开展过评选名优凉皮的活动 , 杨慧凉皮没有上榜 , 为此 , 我还心有不平 。
把做凉皮、卖凉皮当做谋生的手段
这对夫妻竭尽了全力
全心全意为顾客着想 , 不欺不诈 , 坚持手工洗面 , 货真价实 , 赢得好口碑 。 这是人在江湖的本分 。 走好自己的路 , 种好自己的田 , 有着困境中不低头的硬骨、有着河边行走不湿鞋的自信、有着人在江湖身可由己的坦然 。 十几年的小店经营 , 上坡时低一低头 , 多一点谦卑;下坡时昂一昂首 , 多一点自信 , 我想 , 这该是杨慧凉皮店没有在竞争中倒闭、没有在淘汰中停业的法宝吧 。 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长寂寞 , 忍得住独清贫 , 锻造了属于自己特有的品牌、固定的客户、脱俗的风骨 。 在这个江湖 , 他们是赢家 。
杨慧说 , 读大学的儿子每月只要1000元的生活费 , 孩子节俭、懂事、从不乱花钱 。 我心里很是感动:这是一位懂得感恩 , 心疼父母的孩子 。 从小在店里看惯了父母起早贪黑苦心经营挣钱的不容易 , 这何尝不是一种值得提倡的沉浸式教育?当初那个在人声嘈杂中坐于小店餐桌边静下心不受干扰学习的孩子 , 如今走出了小店走向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 且未来可期 。 这方并不大的人间烟火处 , 培养了一个品质优秀的孩子 , 这该是夫妻俩最大的幸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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