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一软直接瘫在了路中间 ， 手上还拎着你的鞋 。
——
梦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
过了不久 ， 远处出现微微的光亮 ， 一辆车驶了过来 。 这是盘山公路上出现的第一辆车 ， 也是唯一的一辆车 。
我把它拦了下来 ， 希望能搭车离开这里 。
车停了 ， 可车窗缓缓摇下来 ， 我看见驾驶位竟然坐着个小孩！也就5、6岁的样子 ， 甚至够不到方向盘 。
副驾驶还有个小孩 。 两个孩子都面目模糊 ， 满脸的马赛克 ， 不讲话 ， 没有表情 ， 齐刷刷地朝着我看——我被这诡异的画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张口成了呜咽 。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害怕 ， 随后画面断了 ， 梦开始变得不连贯 。 场景再一转 ， 我已经开着那辆车下山了 ， 后视镜里 ， 两个孩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车子驶离 。
我绕了一圈又一圈 ， 无休无止地开车 。 车灯照亮前方的山路 ， 两旁的树黑压压地迎面扑来 ， 让人觉得喘不过气——实际上这种压迫感几乎贯穿了整场梦 。 很久以后 ， 我猜大概是梦快醒了——我竟然真的到达了山脚下的停车场 。
停车场很大 ， 大且空旷 ， 角落有一间便利店 ， 亮着小小的灯牌 ， 显得特别不协调 。 我想给梁见青打电话 ， 可没有手机 ， 这间便利店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 我抓紧了 ， 一头闯了进去 。
店里有一位面目和善的女生 ， 她将手机借给了我 。
我拨出号码 ， 注意到窗外快天亮了 ， 泛起清晨的微光 ， 有种迎来希望的感觉 。 很快 ， 电话接通了 ， 可还没等我开口 ， 那头就有人尖锐地大喊：“救命！”
我听得非常清楚 ， 也非常真实……听筒里是我自己的声音 。
——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 ”
“嗯——”周非沉吟着 ， 拿起茶几上的纸杯续上茶水 ， 递了过去 ， “讲半天渴了吧 。 欸 ， 要不要给你叫杯咖啡？校园里送过来也就10分钟 。 ”
“不用不用 。 ”程双摆手 ， 喝了口热茶 。
周非瞧她缓了神 ， 撑着脑袋笑问：“最近看恐怖片了？”
“没有 。 ”
“那是你们家梁作者写了新小说？惊悚类的？”
“不是 。 他新书还难产着呢 。 ”
周非这才敛了敛眉 ， 收起玩笑表情 ， 温声道：“程双 ， 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坠落、深渊、迷宫这类的梦 ， 常常提示压力相关 。 ”
程双微微点头 。 她是从单位过来的 ， 熨帖的风衣系着带 ， 齐整的短发别在耳后 ， 全身唯一的松弛是挂在脚上的高跟鞋 ， 等会儿踩上还得回去加班 。 压力是她的标配 ， 但这回恐怕不止如此 。
她示意周非继续说下去 。
“都说梦是现实的映射 ， 那噩梦呢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压力释放 ， 那些现实中被你压抑住的情绪 ， 想法 ， 甚至是不好的回忆 ， 它们需要找一个出口排解 。 其实不用担心 ， 像这样聊出来就挺好的……你就告诉自己梦都是相反的 ， 我也不介意在你梦里跳崖了呀 。 ”
程双听得笑了 。 她不想破坏气氛 ， 便故作平静地问：“要是反复地 ， 每天都跳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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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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