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漂”司机：隐形的“爸爸”(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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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态
但是回不了家 ， 是大多数货运司机的常态 。 疲惫的时候 ， 王海洋习惯在路上找个有信号的地方 ， 和妻子和孩子视频或者语音打电话 。 与部分习惯带着卡嫂的司机们不同 ， 王海洋在学货运之时 ， 师傅就曾嘱咐过他：“做我们这一行 ， 要么是一路平安无小事 ， 一旦出事就可能直接没命 。 所以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 家里总得留一个人 。 ”有时候 ， 他会羡慕一些卡友的车里冒出饭香 ， 但王海洋从来不会带妻子一起跑车 ， 他自己宁愿忍受长时间的孤单 。
孤单无期限 ， 短则半个月 ， 最长的时候则是7个月 。 那一次漫长的漂泊 ， 王海洋把中国的海岸线跑了个遍 ， 先从北京到黑龙江 ， 随后辗转到福建 ， 再从福建去广东 ， 广东再到四川 。 最多的时候 ， 他一天跑12个小时 ， 跑了将近1000公里 ， 肚子饿了 ， 就在车上煮两袋泡面 ， 加起来也才8块钱左右 。 有货拉就立马走 ， 没有货拉就等个一礼拜 ， 多则需要小半个月 。 但是王海洋是不喜欢停下来的 ， 等待的过程他往往格外焦虑 ， 因为只要多等一天 ， 就意味着少一天资金进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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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洋有一对儿女 ， 今年都上了初中 ， 正是支出加剧的时候 ， 从生活费、学费到补习费 ， 排除房租的情况下 ， 一个月的开销就需要七八千块 ， 这占据了王海洋跑货运一个月收入的一大半 。 倘若在除去货车保养、自己的餐食费用等 ， 家中一个月的收入则所剩无几 。 为了省钱 ， 有时候卡车司机会购买“团油”——这是一种私人柴油 ， 1000公里大概5元 。 “不成家谁这么奋斗 。 ”王海洋说：“常年在外面一个人 ， 不为什么 ， 就是为了给下一代提供生活保障 。 ”
王海洋说 ， 他其实很少过节 ， 他不知道过年是什么滋味 ， 不知道生日说什么滋味 ， 更不懂得父亲节是什么滋味 。 “如果说有机会给自己过一个父亲节的话 ， 我最希望的是什么都不想 ， 可以让我好好睡个觉就够了 。 ”
广州日报·新花城采访人员 程依伦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 蔡凌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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