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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徐建莉：与时光

与时光
文/徐建莉
题记——忽然有一天 ， 就感觉到了时光的脚步……
|随笔｜徐建莉：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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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图片)
一
某天打开戏剧频道 ， 看着新凤霞与赵丽蓉在屏幕上依然年轻鲜亮、唱腔婉转 。 突然觉得这世上有许多事真得很不可思议 ， 很多人明明已经离开人世好久 ， 却依然在光影技术里生机勃勃 。 可是为什么我们能看到、听到她们 ， 仿佛一切都还是旧时模样 ， 心头却依然还有斯人已去的遗憾呢？当我再一次站在父亲的照片前 ， 忽然间就明白了那些遗憾与心伤的由来：空气中少了他的气息 ， 他的温度 ， 他的适时的关心还有带着爱的责怪 。 父亲在照片上亲切的笑着 ， 我却泪流不止 ， 时光它带走了爱曾经伸手可触的温度 。
二
工作群里有人发了一张会议照片 ， 我看到一个猝不及防的自己：一张毫无防备的侧脸 ， 少了准备好时的角度与做作 ， 少了手机自拍时的美颜 ， 我在时光中真实的样子已然是不忍卒睹 。 真得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嘛？这种真实 ， 总是让人有不愿相信的无奈 。 都说往事如烟 ， 其实那些逝去的岁月 ， 都藏在今天一点一滴改变的容颜中 ， 有时午夜醒来 ， 现实与过往冲撞的让人忧伤又害怕……朋友很强壮的一个人 ， 前两天忽然间生了小恙 ， 也不是多大的毛病 ， 不过是吃了寒凉的东西 ， 肠胃出了点问题 ， 由于应酬、出差等等的影响 ， 大概有三四天的时间过去了 ， 依然毫无起色 。 平时对自己一向很糙的人 ， 偶尔不小心弄个外伤 ， 鲜血淋淋都不当回事 。 可是这一次却紧张了起来 ， 急匆匆的从外地赶回来去医院才算安心 。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外伤看得到 ， 心里明白 ， 可内里的毛病只有表征 ， 到底怎样心里没底 。 看起来怕的是看不见的未知 ， 其实 ， 还是岁月惹的祸 。 “数年前也放狂 ， 这几日全无况” ， 白发催人老 ， 任何人都不敢在流失的时光面前掉以轻心 ， 它的强大之处就在于 ， 让年轻时的无所畏惧变成了小心翼翼 ， 畏首畏尾 。 时间终是击垮了年少时的轻狂 ， 改变了我们曾经飞扬恣肆的模样 。
三
晨练 ， 微雨刚过 ， 一切都在晶莹细腻的雨丝中透着春的亮光 ， 正是春光最好时：轻尘尽浥 ， 繁花欲泪 ， 微风起时 ， 三两花瓣飘飞 ， 粉红嫩绿、碧水清波之间 ， 别有出尘之韵 。 东坡诗云：春色三分 ， 二分尘土 ， 一分流水 。 想来春若达到极美之境 ， 必于春盛之时 ， 迎一场细雨 。 只是这细雨打湿的流光 ， 能留多久？而此时的美好当中 ， 也仅有三五人而已 。 一生的时光在宇宙亿万年的漫长中短的可以忽略不计 ， 但无论如何短暂 ， 美却从来不会缺席 。 比如走在春风里 ， 走在花朵初绽的蔷薇花墙边 ， 走在此时的微雨拂过的春光里……可是即便身处在这样的美好里 ， 又有多少人因为只想着前方的事情 ， 错过了这一刻的春风与花开 ， 错过了这本就短暂的温柔馨香的时光 ， 荒芜了这一刻的生命……我们啊总是在怕着时光的速度 ， 却又浪费着它的赐予 。
四
这几天我在读故事 ， 纸上的 。 我好久没读纸上的故事了 ， 可它们依然没变 ， 文字、情节、人物 ， 都很丰满 ， 思想也很深邃 。 纸上的故事比大多数屏上的都要有智慧 ， 我很清楚这一点 ， 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 ， 我沉浸在屏上 ， 读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 当然 ， 有很多最终也没读完 ， 因为写得太烂 ， 读不下去 。 尽管这样 ， 我还是很久没有读纸上的故事 。 现在也一样 ， 我知道纸上的故事很好 ， 但我一样没准备停留太久 。 或许一会儿 ， 我就会回到屏上 。 人很多时候都这样 ， 不会因为一样东西好迷恋它 ， 也不会因为一样东西不好而远离它 。 决定我们态度的不仅仅是当前面对的事物 ， 还有其他以外的很多因素参与其中 。 比如我读网络小说 ， 不是因为它有多好 ， 而是因为这一刻我想放下自己的疲累 ， 在这些浅显的、无需思考的文字面前消磨一刻而已 。 在生活里前进 ， 有时实在太累 ， 有人说真正近乎无所事事消磨的时光才是属于自己的 。 就让我们以此为理由消磨一刻吧 ， 只是不要无谓的消磨太多 ， 毕竟时光的样子还是属于奋勇向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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