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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的初恋与甲烷：小裁缝初见小美


小裁缝的初恋与甲烷：小裁缝初见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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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形势一派大好的春天 ， 然而 ， 就在这个形势好得不能再好 ，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的季节 ， 母亲不让我念书了 。 母亲说：“读什么书？不是学工学农 ， 就是斗老师 ， 整天瞎胡闹！学个手艺吧 。 裁缝不怕小 ， 木匠不怕老 ， 就学裁缝 。 ”还说：裁缝师傅贵气 ， 到乡下做上工 ， 身去口去 ， 该要省下多少粮食？壮劳力每天才一斤二两毛粮食咧 。
小裁缝的初恋与甲烷：小裁缝初见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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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缝纫组在镇上的一间古老的“门面房”内 。 那天 ， 我跟随师父来到这个地方 ， 裁缝铺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人头攒动 ， 声音嘈杂：二十几个人在“门面房”内挨挨挤挤 ， 出出进进 ， 人们的喧哗声和缝纫机突突声搅成一团 ， 给人一种纷扰喧闹的感觉 。 突然 ， 有人小声说：“那不是周家台的‘三蹬一’吗？”大家看着我哄笑起来 。 我师父板着脸低吼了一句“不要胡说八道” ， 人们安静下来 。
我发觉靠近角落的一个小女孩没有笑 ， 而是不动神色 ， 用一双乌黑且深不见底的眼睛瞧着我 。 那是一位仙女般美丽的女孩！就在那一瞬 ， 裁缝铺里的嘈杂声突然消失 ， 那些像蛆一样翻滚的人也不见了 ， 我觉得世界静得出奇 ， 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是小美！
小裁缝的初恋与甲烷：小裁缝初见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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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大我半岁 ， 早我几个月进入大队缝纫组 ， 外地来的 ， 听说是她师父亲戚 。 那天 ， 小美着一件白底小黑圆点花色的上衣 ， 领子是荷叶形的 。 荷叶形领子有着特殊的烘托作用——小美脸色白皙 ， 娇嫩 ， 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 两条粗粗短短的辫子显得油黑发亮 ， 辫梢不时轻扫波浪起伏的荷叶边……
我不得不坦白 ， 我心地肮脏 ， 从小就肮脏 。 从我看到小美的那一刻起 ， 就开始就图谋不轨 。
我经常偷看小美 ， 一直找机会接近小美 ， 千方百计引起她的注意 。 无奈呀 ， 那时候的我 ， 就像美国南方种植园里的奴隶 ， 或者像在家乡农田里被鞭子牢牢看住的耕牛 ， 谈情说爱很不现实 。 再说 ， 我那个时候也没有任何引起小美刮目相看的资本 。 长相？身世？文凭？——加起来总共三声叹息！何况小美还有特殊的资本：因为她是师父的“己亲” ， 所以她不必遵守一年手工、一年车工的裁缝学徒基本原则 ， 而是一入门就开始做车工 。 小美已经会缝制西式长裤了 ， 而我却还在锁扣眼、钉扣子、绞扣攀、烧烙铁 ， 干一些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杂事 ， 在“手工”的苦海中煎熬 。 因此 ， 从总体上看 ， 小美是白天鹅 ， 而我则与癞蛤蟆没有太大差别 。
小裁缝的初恋与甲烷：小裁缝初见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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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 痛苦出诗人 ， 现实不能压抑我的艺术想象 ， 而且我一直看好我的艺术想象能力 ， 尽管我的学校履历一直令我汗颜 。
我读小学时曾经制造了许多广为流传的笑话 ， 给人们带来茶余饭后的欢愉 。 那时作业评分实行五分制 ， 我的作业本上经常被老师画上漂亮的“花鸭伢”——2分为不及格 ， 老师用红笔把“2”画成可爱的小鸭形状 。 那是典型的冷暴力与差生歧视 ， 此种行为留下的心灵创伤至今未平 ， 成为第二道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 。 对付作文题《雪中的乡村》 ， 我写了一句顶一百句的话：我们村里那天下雨 。 就因为这句话 ， 语文老师在评讲作文时足足骂了我一堂课 ， 教室内三次哄堂大笑 。 有一次考数学 ， 读三年级的我 ， 竟然错进了二年级的教室 ， 考出了三十几分的好成绩 ， 留下“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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