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中篇小说:中年男人(19)


就像他面对自己空荡的老屋 , 再也找不到记忆里 , 儿时的生活一样 , 涌上心头的 , 只有凄凉 , 空荡 。 一种虚无的感觉 , 涌上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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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也喜欢回忆 , 上学的时光 , 和工作以来的时光 。
上学的时光 , 从在村庄离得学校开始 , 到那个城市里的学校里结束 。 先后在村庄 , 乡里 , 镇子 , 城市的学校里读过书 。
在流淌的岁月里 , 能留在心里的老师 , 除了村庄里读书时 , 教过的老师 , 晏子的母亲之外 , 其他的老师 , 在心里渐渐的模糊 , 就像落在水里的影子 , 被岁月的风尘吹过 , 就在岁月的皱着里 , 像烟一样散了 , 有些面容都模糊 , 有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
留在心里的同学 , 除了晏子 , 霞儿 , 红儿 , 之外 , 其他的 , 也就像教过的老师一样 , 在心里逐渐的模糊 , 连面容和名字 , 都不记得了 。
能记得的 , 许是在村庄里 , 乡里读书时的一些同学 , 他们有些 , 是儿时的伙伴 , 有些是家乡山沟儿里的人 。 可是 , 从梦想里 , 坠入现实的生活之后 , 已经被生活套牢的他们 , 都在为了生活奔波 , 心里再没有了读书时的梦想 , 心里落上了生活的艰辛 , 外表也被生活 , 和岁月的风霜 , 刻满了各种痕迹 。 再见了面了 , 已经找不到记忆里的那些感觉 , 有时待在一块 , 竟然没有了话说 , 已经是外表熟悉 , 而内心陌生 , 生活在不同的生活道路 , 和空间里的陌生人了 。
工作以来的时光 , 是从三儿从城市里的学校里毕业 , 到此时的这段时光 。 他已经从一个一脑子梦想 , 一身朝气 , 一腔豪情 , 到此时 , 脑子里 , 再没有了梦想 , 只为了活着 , 而活着 。 一身的朝气 , 再找寻不见 , 一腔的豪情 , 也消散在了岁月里 。 留下的 , 是臃肿的身体 , 发光的额头 , 满是岁月刻画了痕迹的脸庞 , 像所有人一样 , 平庸而世俗的活着 。
期间 , 三儿待了许多的地方 , 经历了许多的事 , 也认识了许多的人 。 有工作的对象 , 那些学生 。 也有那些同事 。
可是 , 一切都像读书的时光一样 , 除了带着梦想 , 从学校里 , 走人生活 , 在家乡附近村庄工作时 , 那些学生 , 还留在记忆里 , 让他能回忆起他们的模样 , 知道他们的名字 。 也知道一些同事的名字 , 和模样之外 , 在坠入了现实 , 体味了现实的坚硬 , 冰冷 , 生活的枯涩之后 , 心里再没有了豪情 , 梦想 , 和对这份工作的新鲜好奇之后 , 脑子里 , 就记不住曾经教过的学生 , 也记不住那些同事了 。
只感到 , 那些孩子 , 像水一样流淌去了 , 又有新的流淌而来 。
那些同事 , 而像水一样 , 流淌去了 , 又流淌来 。 在心里 , 不流下痕迹 。 留下的痕迹 , 许是为了一些名和利的事情 , 对他的伤害 。 到了中年的年龄 ,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 看了太多的人 , 一道看淡的是名和利 , 不去想名利的事情 , 也就不去想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
三儿也想 , 那些不掺杂任何名利 , 权势 , 而发自内心的理解 , 而产生共鸣的朋友 。
在他走到中年的人生征途上 , 的确还遇到了几个这样的朋友 。 在一块谈生活 , 人生 , 也谈追求 , 理想 。
可是 , 走着 , 走着 , 各自都为了各自的生活 , 就散开了 。 虽然心里 , 一直记着彼此 , 记着在一块的情景 , 说过的话语 。 可是 , 却因为各自被各自的生活 , 工作套牢 , 难以在一块 , 虽然记忆里的情景很美 , 在现实中 , 也只能是日益的淡了下去 。 最后 , 怕就像落入水中的胭脂一样 , 在水中浸润开 , 消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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