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随笔|随笔｜张忠琴：?渴望】文/张忠琴（山东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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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年的奋力拼搏 ， 我终于考入自己理想的高中 。 为了方便我的生活 ， 节省更多的时间学习 ， 家人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开始了三年的陪读生涯 。 我家租房的这个小区是个老旧小区 。 一天 ， 我在小区门口碰到了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 ， 她拦住了我 。 我见过她 ， 平时她就住在小区门岗后面的一间小屋里 ， 听说她的儿子是这个小区的门岗 。 她抓着我的手说：“闺女呀 ， 我想去看看我姐姐 ， 十字路口在哪里呀？我想找辆车 。 ”我知道小区外面有个十字路口 ， 就对她说：“奶奶 ， 出小区右拐一直往前走 ， 就是十字路口 。 ”我想离开 ， 她却抓着我的手不放 ， 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 我心想：坏了 ， 她有病 。 这时 ， 我看到一位叔叔向我摆手 ， 示意我离开 ， 我赶紧走了 ， 后面还传来她的喊声 ， 我也没敢回头 。
从那以后 ， 我开始留心她 。 她看上去很孤独 。 有时候她的家人对她大呼小叫 ， 言语中透露着不耐烦 。 平时经常有几位老太太坐在小区门口聊天 ， 她走过去想插话 ， 大家都嫌弃她 ， 躲着她 ， 不怎么理她 。 这都是因为她的病 。 久病床前无孝子 ， 更何况是别人呢？我见过她儿子端着饭去小屋给她送饭 ， 天热的时候我还看到她那小屋里的电扇也一直转着 。 这样挺好的 ， 饿不着也热不着 。 有时看着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 偶尔会见她在墙边逗重孙子玩 ， 说话轻轻地 ， 脸上还带着笑 。 不过绝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自己那间小屋里呆着 。
小屋有一个窗户正对路边 ， 经常开着 。 每次从她的小屋前走过 ， 我都忍不住往里瞧两眼 ， 看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对着墙上的镜子自言自语 ， 声音很大 ， 在她窗边经过时能听到一些 ， 内容都是孩子啦姐姐啦之类的话 。 有一天中午我回来的比较晚 ， 在经过小屋窗户时听到她用很大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老天爷呀 ， 你让我活得太久了 ， 太久了……”之后便是喃喃自语还伴有隐隐的啜泣声 。 听到这句话 ， 我心里非常难过 。 我想 ， 如若这个人是我的亲奶奶 ， 时间久了我会不会也忽视她 ， 冷落她甚至呵斥她 ， 听不到她的心声 ， 也看不到她的渴望 ， 让她一个人艰难地行走在精神的世界里 ， 无依无靠 ， 孤独到嫌自己活得久 ， 死得慢？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 我的心底忽然有了一种渴望：渴望着再次遇见她 ， 让她抓着我的手 ， 说说话 ， 哪怕她一遍遍地重复 ， 我也要认真听一听 ， 给她一句带笑的回应 ， 给她一点儿温暖 。 我想听她说：“老天爷 ， 谢谢你让我活了这么久 ， 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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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张忠琴， 小学老师喜欢读书和写作 ， 希望通过写作结识更多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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