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你记住的那些事情，也许从未发生过(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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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你记住的那些事情，也许从未发生过】《牺牲》（1986）
作为意识流影像叙事大师 ， 塔氏最擅长的就是把一个人物的过去掰碎了做插叙 ， 除了能制造悬念 ， 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会让他的过去阴魂不散 ， 成了一团萦绕不绝的幽灵 。 这个人通常是他自己的投射 ， 比如《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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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1975）
《镜子》的故事很简单 ， 住在乡村的一对母子因生活拮据而去邻居家借钱 ， 母亲和邻居阿姨在里屋商量的时候 ， 小男孩盯着墙上的一面镜子发呆 。 通过这面镜子 ， 电影的镜头不停地在母亲、小男孩两个人的记忆中跳来跳去 ， 好像在迷宫里寻找出口 。 时间轴混乱 ， 而这种混乱的对应是人物本身的心绪不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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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1975）
比如 ， 向邻居开口借钱的事情让母亲感到难堪 ， 她抿着嘴唇 ， 上一秒想到的是儿子还在婴儿时期酣睡后醒来的笑脸 ， 这是慰藉的甜蜜；然而下一秒又变成了丈夫的面孔 ， 一脸充满欺骗性的表情 ， 有意思的是 ， 这一段混淆了魔术师让床上的女人腾空而起的记忆 ， 这是对丈夫的怨恨 ， 混着无助的怨恨 。
镜子究竟是反映光影声色 ， 还是“锁住”并偷走时间 ， 两者之间 ， 塔氏选择了更有思辨性的后者 ， 镜子就是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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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1975）
后来 ， 镜子被扔到了火堆里 。 电影中至少出现7次火的意象 ， 燃烧的小木屋、暖手的柴枝、忽暗忽明的煤油灯、微弱的火柴 ， 这些场景的意义非常模糊 。 只有烧镜子的火堆是意义确凿的 ， 就是毁灭 ， 毁掉阻挠生活继续往前走的记忆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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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1975）
仪式上打碎了镜子之后 ， 电影又超现实地并置了过去和未来 。 盛夏的花草丛里藏着热恋中的青年女子 ， 她尚未知道婚后的生活危机 ， 表情却有所感应似地怀疑眼前的一切 。 而另一边是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缄默地拉着两个小男孩往草坪高处走去 ， 走得那样急匆匆 ， 仿佛已经找到了迷宫的出口 ， 终于要逃离幽灵似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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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1975）
同样是以人物的记忆为线索 ， 相比于《乡愁》的眷恋和伤感 ， 《镜子》显现出了一种对记忆的恐惧并想要摆脱它的急切心情 。 相继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母亲 ， 独自抚养两个年幼的孙子 ， 她不得不坚强 ， 而记忆会让人变得软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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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1983）
21世纪以来的电影 ， 记忆往往作为一个叙事工具而出现 。 在强调观影愉悦感的科幻大片里 ， 很少再有人去思考其中形而上的意义了 。 而自普鲁斯特的精致笔触和纳博科夫的繁复细节之后 ， 记忆书写也鲜少再有更新 。 塔氏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 ， 他把记忆看作人性的弱点 ， 一种美丽的谬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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