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手中的蒲扇摇落了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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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刘旭
本文系《阡陌的述说》征稿文章
母亲去世了 , 感觉整个世界没有了色彩 , 情绪低落到极点 。 想起作家毕淑敏的那句话:“父母在 , 人生尚有来处 。 父母去 , 人生只剩归途 。 ”免不了又伤心落泪了一回 。
母亲生前是个节俭细心的人 , 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泪水再次没有干过 。 有好些衣服母亲根本没有穿过 , 都是崭新的 , 就连标签还在 。 小时候我们兄妹多 , 母亲过惯了苦日子 。 我们长大后 , 一个个翅膀硬了 , 像离窝的燕子找寻属于自己的蓝天 , 离开了母亲 。 不在母亲身边的日子 , 想到母亲这辈子几乎没有享一天的福 , 把一生的心血都用在了儿女身上 , 作为儿女的我们 , 尽可能用金钱来弥补遗憾 。 每次回家总是大包小包的给母亲带好多东西 , 而母亲每次都嗔怪我们买东西了 。 她会说 , 花那些钱干什么 , 自己吃不愁穿不愁 , 什么也不缺 , 只要人回来就好了 。 后来才明白 , 作为父母他们不需要儿女回报什么 , 他们只需要儿女常回家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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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抱怨我们给她买东西 , 而等我们走了后 , 听村子里的人说 , 母亲又会把我们给她买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给村子里的人炫耀 。 母亲骄傲的说 , 这是儿子给她买的衣服老贵了;这是女儿买的吃的 , 哎呦呦 , 俺以前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吃了 。
母亲夸耀过后 , 又把我们买的东西藏起来 。 衣服她舍不得穿 , 说穿了我们又要花钱给她买;吃的她舍不得吃 , 说要留给我们再回来吃 。 哪怕她身上的衣服洗了有洗 , 哪怕那些吃的坏掉 。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 永远想的是儿女 , 心中唯独没有她自己 。
现在睹物思情 , 咋能不让做儿女的泪水长流 。
母亲的遗物一件件的被整理出来 , 一副弹弓 , 是哥哥小时候玩过的吗?一双已经褪色的绣花鞋 , 是我小时候穿过的吗?一张全家福 , 照片发霉发黄 , 母亲抱着我浅浅地笑着 。 母亲年轻时好美 , 母亲笑得好温柔好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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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定格在一把蒲扇上 , 蒲扇已旧 , 分不清它本来的颜色 , 但还很结实 。 母亲在蒲扇的周边都用布结结实实缝了一遍 , 那布都是做衣服剩余的边角料 , 用布缝过的蒲扇结实耐用 。
看见蒲扇 , 想起小时候母亲用手中的蒲扇为我们摇落了一个又一个炎炎夏日 。
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 , 树很老 , 听我父亲说是我爷爷的爷爷栽种得 。 树干几个人手拉手都抱不住 。 巨大的树冠轮罩了大半个院子的天空 。 树下有一小石方桌 , 是休闲纳凉的好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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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 骄阳似火 。 屋子里热得如蒸笼一样 , 每天下午放学后我都要趴在大树下的小方桌上写作业 。 院子里也是密不透风 , 偶尔有一丝丝的风吹过 , 也使人热乎乎的 。 这时母亲就会坐在我的旁边手拿蒲扇给我扇风 。 一下一下 , 母亲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 , 把丝丝清凉送给我 , 同时把无限的爱默默地送给我 。
母亲对我要求非常严格 , 我写得字必须一笔一划方方正正 , 稍有潦草 , 母亲会毫不留情地撕掉 。 母亲说 , 写字和做人一样 , 只有脚踏实地、认认真真 , 那样的人生才不会太差 。 母亲虽然没有读过几年学 , 但她的话 , 话糙理不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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