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纪事:写给我那不温柔的母亲
文:刘洁
图:来自网络
虽然我已经年岁不小 , 早已做了妈妈 , 可是离家千里的我仍然会想家 , 想我的村庄 , 想我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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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就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 , 一米六七的个子 , 微胖 , 短发 , 年轻时走路总是虎虎生风 , 不过现在老了 , 腿也不好 , 走路慢多了 。
母亲母亲的性格并不温柔 , 记忆中 , 她很少跟我们柔和的说话 , 常年从事繁重中的农活和家务 , 还要照顾我们姐妹三个 , 把她女性该有的柔软 , 磨得粗粝起来 , 可是 , 母亲对我们的爱却并不生硬 。
她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隐忍、勤劳和朴实 , 不会说“爱” , 却总是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的孩子们 。
一、求学的路
农历腊月初四 , 我在睡梦中醒来 , 摸了摸身边 , 并没有母亲 。 窗外一片漆黑 , 出奇的安静 , 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公鸡的鸣叫 。
我看了看表 , 才四点半 , 我今天要去县城上学 , 六点的班车 , 还有一个多小时 , 母亲难道去做饭了吗?我看了看 , 厨房的灯亮着 , 锅盖还在冒着热气 。
“娘” , 我喊了一声 , 没有回音 。 母亲没在厨房 。
我走出去 , 呀!下雪了 , 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 。 雪花还在飘着 , 这么冷的天气 , 母亲到底去哪里了呢?
正想着 , 听到开门声 , 母亲从外面回来了 , 她放下肩上的扫帚和铁掀 , 在门洞使劲的跺了跺脚上的雪 , 又把衣服拍了拍 , 头发湿漉漉的 , 看我在石台上站着 , 笑着说“二女 , 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我还是回来再叫你呢”
“娘 , 这么冷 , 你去干什么了?”
“没事 , 这不是下雪了吗?我出去扫了扫雪 , 来赶紧吃饭吧!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煎鸡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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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城的班车要来了 , 娘给我拿着行李送我去村口等车 , 我一出门 , 发现四周都一片雪白 , 一条约一尺宽的路从我家门口一直延伸到了村口 。
我家到村口大约有五百米 , 无数次我回想起那一幕总是热泪盈眶 , 五百多米的路 , 如果用脚步丈量怎么也得上千步 , 母亲就在那样一个滴水成冰的凌晨 , 为了她的女儿 , 用扫帚和铲子一下一下的把厚厚的积雪清理干净 。
雪落无声 , 却纯洁了这个世界 , 母爱无言 , 却指引着我走向更宽阔的人生之路 。
二、生病中的母亲
那是母亲因为脑出血在住院 , 当时病情严重 , 送到医院的时候 , 人已经昏迷了 , 好在经过抢救母亲转危为安 , 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和我说:小洁啊 , 我病了 , 妈妈打电话 , 你为啥不接?
母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 正好当时有客户在 , 我就挂断了 , 等客户走了我赶回家 , 父亲已经在家里了 。 我想 , 母亲是怨我的 。 是啊 , 怎么可能不怨?我为什么就没接电话啊!!
在医院 , 病床紧张 , 父亲年纪大了 , 他睡在医院的陪护椅上 , 我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凉的 , 夜又那么长 , 后来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 母亲非让我躺在她的病床上 , 我睡在她的脚头 。 也没有被子 , 可是太累了 , 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迷迷糊糊中 , 我感觉到有双手在摸索着捂住我的双脚 , 是母亲的手 。 我静静的躺着 , 感觉到母亲在摸索着用她的枕巾 , 裹住了我露在外面冰凉的双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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