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窗风来
文/李向孺（山东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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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灰的 ， 笼着一层薄雾 ， 空气里透着些水珠 ， 略有些凉 。 我缩在被子里 ， 蒙住头 ， 又睡了过去 。
再醒 ， 天已泛起微黄 ， 亮了许多 ， 光线透过窗帘刺痛了眼睛 ， 我挣扎着坐起来 。 摸索着够到闹钟 ， 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六点五十！”我瞬间坐得笔直 ， 头上渗出了层薄薄的汗珠 。 等不及我愣神 ， 飞也似地穿好衣服 ， 背上书包 ， 径直往门外冲去 。
刚打开门的一瞬间 ， 母亲叫住了我：“等等还没吃早饭呢！“说着 ， 又拿了件外套塞在我怀里：“今天可是寒潮预警 ， 衣服也不加……”母亲慢条斯理地唠叨着 ， 全然没看见已经着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我 。 “行啦 ， 行啦 。 ”我搪塞着 ， 快步走下楼梯 。 母亲又出了门 ， 小跑跟过来 ， 不住地念叨着 。 我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 ， 低声吼道：“我要迟到了！”“你迟到是我的事情吗？你因为不吃早饭胃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 ”“死不了！”刺猬竖起了尖刺 。 母亲没再说些什么 ， 甩了甩手上的水 ， 转身回去 。
今天果然是冷的 ， 风吹乱了云 ， 也将我的好心情吹落一地 。 慌慌张张 ， 匆匆忙忙地跑着 ， 风宛如透着杀气的利刃 ， 划伤了我的脸颊、冻红了手指 ， 我不自觉拿起了母亲塞给我的衣服 ， 包粽子似的 ，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 几分愧疚悄然漫上心头 。
身上暖和了……
总算到了学校 ， 没有迟到 ， 我喘着粗气 ， 奋力提起书包去拿课本 ， 书包里是暖的 ， 热牛奶 ， 面包不知何时被母亲放进包里 。 我拿着课本 ， 可思绪已然飘远 ， 愧疚、自责、担忧一起涌上心头 。 霎时我才意识到 ， 我的“刺”扎疼了母亲 。 不知怎的 ， 平日母亲的好源源不断从我脑海中溢出来 ， 而那鬓角的几根白发 ， 眼角的几缕皱纹也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明显 。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 眼角泛红 ，心亦暖了……
下了晚自习再到家 ， 夜已深 。 一路上 ， 曾经看到过所有电影中母女矛盾解决和好的温情画面一幕一幕浮想在脑海里 ， “加油 ， 加油 ， 不就是一句道歉吗？”我给自己打着气 。 我忐忑地打开门 ， 母亲去睡了 ， 我松了口气 ， 但心中止不住地失落——挂在嘴边的道歉也不自觉咽了回去 。 我拖着步子驼着背 ， 慢吞吞地往房间里走 。 书桌上台灯下 ， 冒着热气的白粥 ， 一颗糖 ， 一碗药——只有母亲知道 ， 我有些馋 ， 每次回家总要再垫些东西 ， 胃又不好 ， 只好吃完饭再喝药 。 我伸手摸了摸碗 ， 那是暖的 。 世界上最爱你的人难道不是母亲吗？总有个人挂念着你吃没吃饱 ， 穿没穿好？泪水滑落了脸颊 ， 模糊了双眼……
推开窗 ， 皎洁的月色和着冷风一同涌入 ， 心却暖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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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散文｜?李向孺：推窗风来】【作者简介】李向孺 ， 13岁 ， 聊城颐中外国语学生 ， 从小喂故事书长大的孩子 ， 坐拥五千册+的家庭图书馆 ， 有一个酷爱买书、读书的妈妈 ， 画画、文字记录是日常最大的消遣 ， 书中汲取的营养投诸笔端 ， 一帧一篇呈现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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