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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瑟瑟 ， 又到了收拾换季衣服的时候 。
挑一个有阳光的休息日 ， 将家里的衣柜和衣箱全部打开 ， 清空：衣服一件件的都铺在洒满阳光的床上 ， 然后再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整理 ， 先是春夏轻薄的衫裙 ， 平铺 ， 折叠 ， 收进衣箱里……然后是秋冬的 ， 熨烫 ， 挂进衣柜里……
这个习惯承自我的妈妈 ， 她说这是帮助季节完成交接仪式 ， 也是告诉自己 ， 过去的日子都过去了 ， 不管是好的 ， 还是不好的 ， 都已经过去了 ， 要准备好迎接下一个阶段的生活！
小的时候不能理解 ， 会觉得很麻烦 ， 为什么要全部翻出来整理呢？只拿需要的出来就可以了啊 ， 所以总是没收拾两件就找各种借口跑开了 。
直到后来再大一些 ， 有一次整理的时候 ， 在衣箱里翻出来一条碎花鱼尾长裙 ， 非常漂亮 。 很惊喜的问妈妈：“这条裙子原来你还留着呢！小时候经常见你走亲戚的时候穿 ， 我以为你扔掉了呢！”
妈妈放下手里的裤子 ， 接过去 ， 笑了 。
“这是你爸爸当年买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 很漂亮 ， 这么些年也不过时 。 ”看着经常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和爸爸吵翻天的妈妈 ， 我好像突然有些明白妈妈说那些话的意思了 。 在我还是个娃娃的时候 ， 每逢走亲戚 ， 妈妈都会用她的口红给我点个眉心红痣 ， 骑着自行车载着我 ， 有风吹来 ， 妈妈的裙摆会扫到我的腿上 ， 痒痒的 ， 然后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 时光渐长 ， 年岁渐长 ， 后来的印象中几乎再也找不到妈妈穿裙子的样子了 。
爸爸常年在外奔波 ， 妈妈要操持一家子人的吃穿用度 ， 忙碌四季农活 ， 所以她衣柜里的裤子越来越多 ， 裙子被封进了衣箱的最底层 ， 只有每年大整理的时候才会被拿出来 ， 然后再重新放回去 ， 始终没有再挂进衣柜过了 。
随着妈妈的裙子一起消失的 ， 还有梳妆台上的眉笔、口红和护脸霜 。 渐渐地 ， 时光给了我一种错觉 ， 妈妈本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每天家里家外忙个不停 ， 洗得发白的裤子 ， 永远戴着围裙 ， 粗糙的双手 ， 不停地数落着你又乱花钱买衣服和化妆品 ， 给她买件衣服也会被念叨好久 ， 只知道财米油盐和省钱 ， 一点儿也不懂得生活需要趣味和仪式感 。
时光是个骗子 ， 它偷走了我们小时候对妈妈的仰慕 ， 哄骗我们说妈妈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 妈妈 ， 并不是一直是妈妈 ， 而是我们都忘记了她也曾经是个爱穿裙子的小姑娘 。
【蕾丝 妈妈的旧时光才是美人……】时光并不是旧美人 ， 妈妈的旧时光才是美人……
END
图片 | 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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