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齐鲁晚报□李秀珍远离家乡的人总是说 哭一声“嫂娘”情似海

本文转自:齐鲁晚报
本文转自:齐鲁晚报□李秀珍远离家乡的人总是说 哭一声“嫂娘”情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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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珍
远离家乡的人总是说,娘在,家在 。 娘就是家,娘就是站在家门口等你归来的那个人 。
自1998年婆母去世、2002年公爹去世,二十多年了,在外的我们,不仅有家,不仅年年回家过年,而且年龄越大,回家的脚步越勤,只因为,老家有我们的二哥二嫂 。
2022年11月5日,秋色斑斓,阳光明媚,上午去参加了一场新书发布会,文朋好友相聚,谈文学、续旧情,感觉岁月无比静好 。 于是,我发朋友圈抒怀:“这个秋天多么美好又难忘!”然而,悲喜转瞬间,真的应了那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 当晚9:20,老家突传惊天噩耗:二嫂突发心梗,二哥因为惊吓,心脏病复发,两个人双双倒在老家的炕头上!
晴天一个霹雳,把我们瞬间打入冰窟,惊愕得不知所措 。 当从恍惚中醒过来,丈夫决定立即开车往老家赶 。 记得很清楚,“咣”一声把家门关上的那一刻,是晚上10:20 。 城市的灯光已黯然,车少人稀,迎着一弯清冷的月,于茫茫夜色里,我们心慌意乱地疾驶在高速公路上 。
500华里回家路,从来没有这样凄然而漫长 。 我心里一遍又一遍涌出一句话:“从此以后,回家的路再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从前,回家的路多么轻松而欢快,像如歌行板 。 对于在济南生活、工作近40年的我们来说,家乡始终是家乡,常回常住,难道一夜之间家乡要成为故乡,成为亲切而遥远的记忆?不敢想,一想就泪流满面!
扑倒在二哥二嫂的灵堂前,我撕心裂肺地哭喊:“二嫂啊,你走了,我们回家找谁?二哥啊,你和二嫂拉着手走了,谁管我们?”从此,谁还站在家门口等我们归来?谁还站在大门外送我们到看不见的村头?
丈夫生活在一个多姊妹的大家庭,上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他是最小的那一个 。 大哥、三哥和我们都在外安家立业,只有二哥在老家上孝父母下育儿女 。 和父母先是两处房子分住,后是两处小房子改建成一处大房子合住 。 丈夫说,三个哥哥都结婚后,分过家,那年他才七八岁,他记得他的大名“张国民”三个字第一次出现在分家这样特别的仪式上 。 我却觉得,婆家好像从来没分过家,老老少少二三十口人始终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大哥主外,二哥主内,就像作家梁晓声说的,“一个养心智,一个养口体”,其他人“大树底下好乘凉”,和和睦睦地度岁月 。
丈夫作为老小,是大树底下享受阴凉最多的那一个 。 从16岁背起行囊奔往“诗和远方”,看似离开家乡,他的心始终没有离开故土和故土上生活着的亲人 。 而我呢,因和丈夫长在一个村又嫁给一个村的他,回家的路总是一致的 。 因此,离家多年,如今归来虽已满头银霜,但乡音未改,儿童相见也相识 。
老家客厅的西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十字绣,雍容美丽的牡丹花,旁边绣着这样一行字:“家是一个温馨而甜蜜的字眼,是父亲的王国、母亲的世界,是儿女的乐园 。 ”这段话不正是我们这个家真实而生动的写照吗?二嫂啊,你就是这个大家庭的灵魂,有你有温暖,有你有依靠,你的热汤热饭,你的温言细语,你的笑脸相迎,你的泪眼相送,使得我们每次回家的脚步都迫不及待,每次离家的心情都恋恋不舍 。
二嫂姓李,大号素华,她的娘家是和我们大路村东西相邻的村子 。 二嫂在娘家是典型的“大姐大”,她往下一溜排开的是四个弟弟 。 二嫂也绝对有“大姐大”的风范,个子很高,有1.7米多,鹅蛋形脸,五官端正,仪态端庄大方 。 “40后”的妇女,文盲遍地是,识几个字的,大多也只是在当年的识字班读了几天夜校而已 。 二嫂很幸运,“完小”毕业,算农村的高学历了,结婚前还当过四五年小学老师,因此有时我们戏称她“李老师” 。 “李老师”在婆家也是贤惠亲和、吃苦耐劳,不是长嫂,胜似长嫂 。 公婆去世后,二哥二嫂就是我们在老家最亲最近的人,不管外面飞得高的还是低的、飞得远的还是近的,都觉得还有老家,老家还有手牵风筝线等你归去的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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