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达州日报母亲来电话问我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总是新年夜未央 □廖天元( 二 )


大约六年后 , 白鹅步入老年 , 它下不了蛋 , 脚步也开始蹒跚 。 母亲想卖了它 , 我死活没同意:“你要把白鹅卖了 , 我就不读书了 。 ”我上初三 , 住校 , 每周才回家一次 。 有一天 , 母亲突然来到学校 , 她给我一包塑料袋和报纸包裹的东西:“娃儿 , 白鹅死了 , 我把它炖了 , 给你带了两只鹅腿来……”没等母亲解释完 , 我拿着那包鹅腿 , 哭着跑回了宿舍 。 那天下午 , 我谎称感冒没去上课 。 晚上 , 独自一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山坡上 , 在草丛中刨了个坑 , 将那包鹅腿埋进草丛……那以后 , 我一直怀疑是不是父母杀了白鹅 , 便很少和他们说话 , 原本话不多的的我变得郁郁寡欢 。
母亲很爱养家禽 , 老家鸡鹅成群 。 每到喂养时间 , 母亲一声召唤 , 那些可爱的精灵就会齐刷刷来到母亲身边 , 叽叽喳喳围成一团 。 那时的母亲 , 像一个凯旋的将军 , 也像一个出色的指挥 , 让这群家伙有了演出的激情 。
很多年后 , 我非常感激这群家伙 , 是它们陪伴年迈的爸妈走过一个个孤独的日子 。 我相信它们转变成我的角色 , 成为一个个乖巧机灵的孩子 。 我也相信父亲当年给我的解释:白鹅是自然老去的 。 “每个东西终有消亡的一天 , 包括我们 , 最终也会离你而去 。 这个世间 , 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 ”
是的 , 一切都不可能永恒 , 所有的都可能失去、逝去和改变 。 比如老家的房屋 。 当现代化的高速穿透这块封闭狭小的空间 , 我知道 , 老屋在这个年后 , 只能矗立在我的记忆 。 我唯一能做到的 , 只是在老家 , 多住两晚 。
肯定失眠 , 也会释怀 。 故乡依旧 , 根脉依旧 。 老屋换一种方式 , 是新生 , 也是传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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