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北海日报岁月安闲 盛近 摄 去山中 在静默的时间里

本文转自:北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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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安闲盛近摄去山中 , 苔藓覆盖的青瓦屋下 , 一老翁正劈柴 , 木屑飞舞 , 木香漫漫 。 累了 , 老翁与旁边矮凳上坐着的老妪相对无言 , 陷入了寂静的山里时光 。
我问老翁 , 与大娘结婚多久了 。 老翁比划着手指头说 , 61年了 。 61年的时间 , 是山泉飞瀑淙淙悦耳相伴的时光 , 更多的是烟熏火燎日子里 , 对命运恒久忍耐之中的默默无言陪伴 。
这些年来 , 在静默的时光里 , 我与自己好好相处着 。
我在郊外一块石头上睡了一觉 , 是旁边一棵大树的风 , 哗啦啦把我摇醒的 。 醒来后 , 我没有立即回城去 , 坐在那块附有我体温的石头上 , 像菩萨那样低眉顺眼望着石头 。 我端详着石头上的痕迹 , 它与我上次来时有啥区别 , 每天的大风 , 在它上面刮走了多少沙尘 。 所以我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 , 我想把这块石头拿到秤上去秤一下 , 但我一直没想出曹冲那样称象的一个具体办法来 。 我有一点沮丧 。 一块石头陪伴了多年 , 我在那上面睡觉 , 治疗好了我的失眠 , 让我对一块石头产生了感情 。 而我对生活产生的一些暴躁情绪 , 是沉默的石头告诉了我 , 学一学它 , 狂风飞沙中岿然不动 。 我的心 , 不再是石头 , 成了琥珀 。
有一天 , 我凝望着郊外这块石头 , 望到一只蚂蚁爬过来 , 远比一个老太太蹒跚的脚步还要缓慢 。 它走走停停 , 偶尔又返回 , 不晓得它要往哪个方向爬 。 我索性躺下 , 苍穹之下 , 尽管有时内心轰鸣 , 但在这个世界中 , 我内心的一场场叛乱 , 不就是渺小如蚁的声音和背影么 。
这些年 , 我似乎变得乖巧顺从妥协了 , 随时保持对命运认领的样子 。 一个友人说 , 妥协是一种胸襟 , 也是最好的姿势 , 好比拳头松开 , 双脚自然伸展 。 他还说 , 于宇宙之中 , 地球也是妥协的 , 它追着太阳跑 , 才有了季节的更替 , 被月亮牵引 , 才有了潮汐的涌动 。 是妥协 , 才有了一种巨大磁场中的秩序 。
一个人 , 在静默之中 , 也是对一种内心秩序的归纳 。 我把这种归纳 , 作为对自己的一种洗礼 , 一种天光下来自云雨的洗涤 。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 , 一个人的肉身是多么的多余 , 如果在这个星球上 , 真有灵魂飘来飘去 , 彼此像风一样问候着 , 是多么的洁净 。 我于静默之中的行为 , 其实是把自己微小的人生 , 再次缩小 。
本文转自:北海日报岁月安闲 盛近 摄 去山中 在静默的时间里】其实我早年为一些理想冲动时 , 浮现的那些磅礴气象 , 我把它归结为一种生命中奇怪的天象 。 我得想办法 , 把自己的生活 , 放到一个常态的轨道上来 , 好比我躺在草地上睡觉 , 或者爬到一棵树上去搭一张吊床 , 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恩惠 。 在静默之中完成的梳理 , 又突然让我的精神变得明亮 , 心境变得博大 。
我生活在一个河流边的城市 , 常常一个人溜到河边草地上独坐 。 其实我本身的想法 , 是让这个世界在那时彻彻底底忘记我 。 我的世界当然没那么大 , 全部加起来 , 生活真正的相交也一般也不超过一百个人的生活天地 。 我生活在这个城市里 , 最后 , 能够在河床的记忆里打捞我的人 , 不会超过十个人 , 足够了 。 当我坐在河流边 , 银杏树的落叶在风中正慢镜头一样飘落 , 这多像我缓缓退去 , 对这个世界一天一天地告别 。
有多少人 , 在灰尘滚滚的生活里 , 能够抽出时间 , 来陷入静默之中 。 静默之中的时光 , 活成了一棵树的从容姿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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