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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 , 放假了 , 回到老家了 , 我到医院去看他 。
门开了 , 一股奇怪生疏的气味 , 从病房里扑面而来 。 这是一种不祥的气味 , 一种无法形容的药味 。 他的妻子 , 迎到门口 , 苍白的脸也像是一颗精制的药片 。
我轻轻地走进病房 , 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 斜靠在床上 , 那么的软弱 。 他的眼睛 , 没有看错 , 确实就是他的眼睛 , 但又不是他的眼睛!有生以来 , 他从没有那么大的一双眼睛 , 大得占去了半个脸庞!我不能也没勇气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
“带来了?”他问道 , 像是从那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缕陌生的风 。
【亚坤|亚坤夜读丨瓜瓣(有声)】我默默地摇摇头 。 他要我带一种新药 。 可是 , 我却无能为力 , 但也没有空手而来 , 我带来了两个香瓜 。 不是那种市场上的大棚里面培植的香瓜 , 而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很远的乡下快递来的 。
“呵 , 什么气味这么香?”这家伙一下就闻出来了 , 而且开口叫了起来 , 这才是他的声音呀!
我笑了笑 , 晃了晃装有香瓜的提袋 , 然后故作神秘地掏出那两个宝贝 , 然后摸出水果刀 , 然后瓜瓣就像花朵慢慢细细绽开了 , 一阵浓郁沁甜的香味从我指尖悠悠飘出 , 好似薄刃 , 划破空气 , 穿透了令人窒息的药味 。
“呵——”他的手指颤抖着 , 眼睛亮亮地闪着光 。 这才是我熟悉的眼睛!我将瓜瓣递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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