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埃塞回家路:国门外待归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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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 , 老胡掀开一扇陈旧的木门 , 客气地把我让进屋里 , 光线很暗像跌进地窖 。
埃塞俄比亚人盖房不讲究风水 , 只追求标新立异 , 随心所欲的造型 , 肆无忌惮的朝向 , 大多数房子盖成小门小户 , 东家觉得这样会安全的多 。
就像东非高原上的一种鸟 , 把窝悬挂在高处垂下的细枝上 , 呈碉堡状 , 四周密封 , 只留一个进出的狭小孔洞 , 鸟窝在高空随风飘荡 , 显得摇摇欲坠 , 显然这是杞人忧天 , 这种悬挂式的碉堡既可以防鹰又可以防猫 。
房如人 , 人如房 , 不拘一格 , 热情奔放 , 即使背光所建 , 生活在里头的人过的通透无虑 。
埃塞俄比亚|埃塞回家路:国门外待归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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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的屋子很小 , 昏暗的角落堆着一张单人床 , 这是唯一的家具 , 寻了一阵 , 我掀开被子和衣裤杂物终于为自己翻腾出一块坐的地儿 。
伴着疫情 , 苦苦支撑了惊心动魄的两年 , 老胡见证了埃塞俄比亚第一例确诊病人 , 见证了五花八门的变异病毒 , 见证了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隔离、不断有人治愈 , 见证了回国之路的艰难凶险 。
坚持了两年 , 说不上恐慌 , 也谈不上无所谓 , 反正他在最后关头感染了 , 再一次错过了回家的路 。
上一次的错过还是半年前 , 说是由于血清阳性 , 随后便是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 。
老胡咳了两声 , 慢慢坐我旁边 , 眼眶些许红肿 , 也许是回家心切 , 他始终戴着口罩 。
确诊前他担心、焦躁、忙碌 , 不停游走在华大火眼实验室与爱菲医院 , 一个月内检测了八次 , 时好时坏 , 忽阴忽阳 , IGM值终不达标 , 所有的煎熬换来了转身离去的背影 。
随着奥密克戎变种的传播 , 回国航班大面积熔断 , 回家的路变得更加遥遥无期 。
老天啊 , 但愿不要让这些国门外待归的灵魂再错过回家的路 , 他们承受了太多 , 而且懂事的让人心里难受 。
-回家-
有一天 , 传来福音 , 大使馆包机回国 , 大家奔走相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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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更是满心欢喜又忧心忡忡 , 再一次游走于华大火眼实验室与爱菲医院 , 几轮检测下来他已疲惫不堪 , 更让人疲惫的是等待检测结果的焦虑 , 让人透不过气 , 让人辗转难眠 。
人的意识里往往对未知的世界与不确定因素充满恐惧与不安 , 圣人区别与常人在于对意识的把控 , 当为万万众普惠而战时 , 更多的表现为对未来的坚定、自信、虔诚 。
而老胡是普通人 , 他只为自己而战 , 为能顺利回家而战 , 终没战胜冰冷的医学检测数据 , 他又一次被判决不能回家 , 核酸阳性 , 确诊为新冠病毒感染 。
时隔半年之久 , 再一次无缘回家路 。
-隔离-
有谁知道老胡这半年是怎么度过的?
他双眉紧锁说:“确诊后我把我关进这间屋子 , 黑人Madamu天天给我送饭” 。
她用小火把大块带骨的牛肉慢慢熬成汤 , 端给老胡喝 , 天天叫他发汗哩;黑人Madamu还听说一种中国偏方 , 熬了生姜水也送到老胡床前 。
只是他喝不下去 , 说喉咙像针刺 , 又像扎丝绑着 , 牛肉汤和生姜水一沾着喉咙便狂吐了一地 , 剧烈的疼痛让老胡不得不歪想 , 暗自祈求不要死在非洲 , 特殊时期烧掉以后连骨灰都带不回去 。
他答应过老母亲 , 一定要活着回到老家驻马店 , 在母亲坟前磕头呢 , 母亲前年去世时老胡还在石油公司项目部绑钢筋呢 , 没见上最后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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