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渡
文/刘志敏
3月8号的女人节就要到了 ， 我是一个喜欢仪式感的人 ， 也是一个酷爱文字的人 ， 于是写一篇文章送给自己 ， 便成为了这个节日里不错的仪式 。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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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寒假 ， 我是在喧嚣与忙碌中度过的 。 因为四岁多的小儿子在假期里需要我的陪伴 ， 因为过年的习俗里有着打扫卫生、炸东西、包饺子、串亲戚的各种必需事务 ， 还因为家里公婆八十多岁、大儿子正上高中忙于学习、小儿子精力旺盛顽皮活跃、唯一的一个壮汉老公因工作繁忙几乎没歇一天班 ， 于是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
我不能抱怨早早放假的幼儿园 ， 因为这是疫情所致 。 我不能抱怨正处在顽皮年龄的小儿子带给我的独处时间上的缺失和精力上的疲惫 ， 因为我是母亲 ， 照顾好孩子是我的职责 。 我不能冲破习俗甩掉过年的各项事务 ， 因为家里还有两位老人 。 我不能抱怨老公帮不了忙 ， 因为他不是去闲玩了 。 于是 ， 我每天从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 ， 不得不去迎接满满事务的一天扑面而来 。
我知道这是生活的必需 ， 但当一个又一个白天被琐碎的事情填满 ， 当孩子睡下后世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刻我却早已疲惫不堪 ， 看着没能动一动的假期之初备下的新书 ， 却只能带着遗憾与无奈入眠时 ， 我还是感觉到了某种不安 。
喧嚣几乎让思维停滞 ， 在无感的生活里 ， 内心一片荒芜 。 当荒芜蔓延 ， 焦灼便一点点升起 ， 莫名的情绪随之而来 。
原来 ， 安静是我渴求的生命状态 ， 阅读是让我精神充实的食粮 ， 写作是梳理内心的最佳方法 。 做不到这些 ， 我感到坐立不安 。
可那一段时间 ， 我是真的从现实的繁忙中抽不出身来 ， 焦躁的情绪让我将日子过得很不愉快 ， 即便时时提醒自己不应该这样 ， 却还是多次把坏情绪带给了大家 ， 于是在自责中变得更加焦躁 。
直到有一天我偶尔看到了王小波的一句话 ， 他说：我的敌手就是我自己 ， 我要他美好到能使我满意的程度 。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我 ， “我的敌手就是我自己！”是啊 ， 我不正在跟我自己较劲儿吗？我正被焦躁的那个自己驾驭着 ， 怎么会过得开心呢？我开始审视自己 ， 调整自己 。 人生在某个阶段总要有所取舍 ， 我告诉自己 ， 当有些事不能兼得时 ， 不如放下吧 ， 不苛责自己 ， 不贪心 ， 择其重者而从之 。
于是我放下许多想法 ， 重新轻装上阵 。 我心无挂碍地全身心地投入生活 ， 我接受习俗带来的喧嚣与琐碎 ， 并在互相拜访中用心与亲朋好友交流 ， 我在欢声笑语中进入孩子的世界 ， 珍惜陪伴他的快乐时光 。 在孩子不听话的时候 ， 我也不再与他针锋相对 ， 而是拿出足够的耐心去引导 ， 包容他的顽皮 ， 纠正他的错误 。
这样做时 ， 尽管家中的事务一点也没有变少 ， 每天下来依然很累 ， 但内心平静了很多 ， 情绪也趋于平和稳定 ， 家里的气氛欢快起来 ， 许多事情都觉得顺当了 。
其实想想 ， 我们的生活中很多时候并不会那么遂了心愿 ， 在某段时期或者在某一天 ， 生活会走向我们的意愿之外 ， 而我们 ， 往往左右不了这许多事情的存在与发生 。 当事情多得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 或者我们不想面对的事情却逃避不了时 ， 我们难免会有坏情绪 ， 这样的时候 ， 指望别人的救助是行不通的 ， 因为我们的心情我们自己最了解 ， 我们唯有剖析自己 ， 指引自己——当我们明白与其贪心负累 ， 与其焦灼烦闷 ， 不如去接受现实 ， 以取舍之心、宽容之意面对必须面对的事情 ， 当我们明白活得快乐与从容其实就在这一转念之间时 ， 我们就把那个“敌手自己”美好到“能使自己满意的程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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