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县城的年轻人们,后来怎么样了( 四 )


生活节奏缓慢的县城人 , 平时很注重早餐的质量 , 味道不错的饭馆很快就能口口相传 。 生意逐渐好起来 , 附近卖菜的、做工地的人都过来吃 , 还有人从城南专门开车过来 , 一句话不说 , 吃完用餐巾纸擦擦嘴就走了 。 在阿龙夫妇的操持下 , 饭馆每月利润都超过了一万元 , 这在人均工资才两千左右的县城 , 是很高的收入 。
好势头被打断发生在2020年年初 , 疫情爆发后 , 他的早餐店三个月无法营业 。 同时他老婆在这期间怀上了二胎 。 疫情有所缓解后餐馆再次营业 , 可生意已不如从前 。 老婆预产期将至 , 阿龙意识到这家店靠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 无奈下他只得把店转让了出去 。
早餐店是县城青年阿龙生活的高光时段 。 关店后 , 生活回归到飘忽不定的状态 。
失业 , 房贷 , 然后是二胎要养 , 阿龙不仅要跑到乡下做席 , 还在城里送起了外卖 。 他每月有一半时间做席 , 一半时间送外卖 , 一天送12个小时 , 能送五六十单 。 如果一个月送够700单 , 每单就是5块钱 , 达不到的话每单就只有三四块钱 。
像匹不知疲倦的马 , 阿龙奔波在乡县的道路上 , 不敢有喘息的时间 。 “以前我还有心思和朋友去KTV唱唱歌 , 现在完全不想去 , 一闲下来心里就跟有蚂蚁爬一样 。 ”干两份工作 , 一边做席一边送外卖 , 他才能维持住一家人的县城生活 。
在阿龙剁断手指的那个夜晚 , 舅舅看到他的断指 , 吓得哭了出来 。 赶去医院的车飞奔在乡间路上 , 阿龙拼命攥着断掉的手指 , 血不断渗出来 , 滴在他裤子上、座椅上、档位盘上 。 一个多小时路程里 , 他甚至睡了一觉 , 因为连续干28天 , 太累了 。
几个月过去 , 如今阿龙仍在家养伤 , 什么活也干不了 , 手指上缠着纱布 , 胳膊被套在脖子上的绷带吊着 。 偶尔 , 他带着一岁多的小女儿到楼下小公园里玩 , 小区里的孩子们横冲直撞 , 他猫着腰 , 把吊着的那条胳膊缩在怀中 , 另一只胳膊挡在正蹒跚学步的女儿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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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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