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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猫咪（散文）
作者：杜应华
【|【上海文苑】No.22166期B版｜两只小猫咪（散文）作者：杜应华】那年暑假探亲 ， 从老家带回一只半大不小的猫咪 。 它的皮毛油亮油亮的 ， 像黑色的缎子；叫声如呀呀学语的孩子；两颗玻璃似的眼球 ， 蓝蓝的 ， 能清晰地照见人影 。
妻说 ， 它初来乍到 ， 人生地不熟 ， 怕它跑丢了 ， 还是拴着养好 。 于是 ， 给它套上绳子 ， 绳子的另一头拴在哑铃上 。 它很不情愿 ， 挣扎着 ， 哀鸣着 ， 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 喂它鱼和肉 ， 它都不屑一顾 。
第二天 ， 将炕枯的小鱼碾成碎末 ， 拌入饭中 ， 放在它面前 ， 它马上就开口了 。 看它狼吞虎咽的样子 ， 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
吃完了饭 ， 它使劲地叫唤着 ， 围着哑铃不停地转圈子 ， 拖又拖不动 ， 挣又挣不脱 ， 一副烦燥不安无可奈何的样子 。 这时 ， 我想起了母亲说的话：“人畜一般 。 猫也爱热闹 ， 怕孤单 。 养猫就像养孩子 ， 不能老是关着拴着 。 ”可是 ， 解开它的绳索吧 ， 怕它抓坏了沙发 ， 弄脏了床；放到外面又担心它跑了或被人抓走了 。 想来想去 ， 只好把绳子加长 ， 将它拴在阳台的栏杆上 。 这样 ， 它活动的范围宽敞了 ， 有了相对的自由 ， 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
它似乎感到很新鲜 ， 东瞧瞧 ， 西望望 ， 用前爪洗脸 ， 还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 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 。
过了一会儿 ， 它安静地坐在花盆旁边 ， 竖着两只耳朵 ， 像在捕捉某种声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 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 ， 我们这才发现 ， 对面那户人家的阳台上也出现了一只小猫咪——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 。 它静静地坐在靠栏杆的边沿 ， 眼睛向这边射来两道幽蓝的光 。 两只猫就这样你看着我 ， 我看着你 ， 用陌生而友好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
对视了大概也就两三分钟吧 ， 对面那只小花的头向左一摆 ， 我们的小黑也跟着将头向左摆一下 。 小花向右一摆 ， 小黑也向右一摆 。 小花伸出一只爪子向空中一抓 ， 小黑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 我猜想：也许 ， 它们这是在试探性地询问 ， 下面应该是亲切的语言交流了 。 果然 ， 小黑一声“喵鸣——” ， 传过去的是浑厚的的男低音；像是回声 ， 又明显不是回音 ， 小花送过来甜蜜温柔的女花腔：“妙呜—”它们的交谈是那么自然 ， 那么单纯 ， 那么友好 。 隔膜 ， 孤独 ， 寂寞 ， 在它们短暂的接触中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
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正是因为它们深知彼此属于同类 ， 绝不应有怀疑、猜忌和敌意 ， 所以才坦诚相见 ， 一见如故 ， 眉目传情 。
“喂！对面的师傅——”对面传来的声音让我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 我抬眼看过去 ， 一个中年男子正向我招手 。 我也向他招招手：“师傅 ， 你家的小花猫真好看！我家的小黑和你们的小花已经成为好朋友了 。 ”
至于站在对面阳台上的那位师傅的尊姓大名 ， 在哪里工作 ， 我一无所知 ， 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 打过一回招呼——虽然我家搬来此处已有两年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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