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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小说｜范兆金：三人聚( 二 )

白敬青哥宋青莲


起初 ， 何常水因为窘迫才找夫妻档饭馆 ， 竟成了“三人聚”定点光顾的地方 。 项多青的老婆宋青莲有一次去饭馆找项多青 ， 恰巧那次“三人聚”因白敬提拔为副局长尚在公示期内没有聚成 ， 项多青与同事去了别的地方喝闲酒 。 宋青莲不明事理 ， 径直闯入饭馆内屋 ， 看到何常水与老板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 因这事 ， “三人聚”移师换了地方 ， 不再光顾这家夫妻档饭馆 。
宋青莲是三人老婆中唯一一个参加过“三人聚”的女眷 ， 并且还不止一次 ， 与何常水、白敬认识并熟稔 。 宋青莲 ， 已是两个孩子的妈 ， 但是平常注重保养 ， 皮肤白皙 ， 一颦一笑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风韵 ， 特别是那双丹凤眼摄人心魄 。 何常水私下里对白敬说宋青莲是胸大无脑 ， 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
十几年的光阴 ， 白敬有一名科员升为副科长、科长、副局长 ， 乃至局长 。 当了局长的白敬 ， 日理万机 ， 晚上饭局应接不暇 。 三人建立了一个微信群 ， 取名“三人聚” 。 若有一人在群里提议聚聚 ， 其他两人即使再忙也会义无反顾地积极相应 。 这不成文的群规 ， 有着让他们三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 谁也没有权力或者发自内心也不愿意打破这一无形的壁垒 。
【白敬|小说｜范兆金：三人聚】白敬从灯火辉煌酒店宴请里抽身出来 ， 打车来参加“三人聚” 。 因为在“三人聚”这里 ， 白敬才是真性情的自己 ， 无关风月、无关权势、无关财富和贫贱 。
寒去暑来 ， 项多青朝九晚五循规蹈矩地上下班 ， 过着毫无起伏的平淡生活 ， 与一夜暴富的何常水、权衡一方的白敬在酒桌上肆无忌惮相互调侃 ， 一点也没有低人一等的拘束 ， 天南海北 ， 信口开河 ， 不醉不归 。 宋青莲有时敲打项多青 ， 说他是不思进取、甘于平庸 ， 看人家白局长春风得意 ， 风光无限 。 项多青也不反驳 ， 任其数落挖苦 ， 不急不躁 ， 笑笑敷衍过去 。
自从 ， 宋青莲将何常水、老板娘捉奸在床 ， 夫妻档饭馆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 日新月异的城市发展湮没了那段往事 ， 茶余饭后的谈资换了一茬又一茬 。
何常水、项多青百无聊赖地喝水消磨时间 ， “又见烟火”的服务员催促了几次点菜 ， 见他们无动于衷 ， 也就不再搭理他们 。 小店不大 ， 人气爆棚 ， 有顾客见没有空桌 ， 扭头去了别处 。 服务员面带愠色望着何常水、项多青这一桌 ， 无法探得二位深浅 ， 所以不敢冒失出言不逊赶他们走 。 何常水、项多青如芒在背之际 ， 白敬飘然而至 。 白敬带来一提两瓶装当下正时兴的高档白酒 ， 并随手扔到桌上两盒香烟 。 肉串、饭菜加在一起都不抵一瓶白酒价格的零头 ， 何常水、项多青心知肚明 。 白敬当上科长以来 ， “三人聚”烟酒由他包干 ， 何常水、项多青知趣地轮替买单 。 何常水兜里鼓胀起来 ， 项多青连买单的机会都抢不上了 。 何常水的酒相比白敬提来的酒逊色不少 ， 何常水自知之明地把酒放在桌下 。
一瓶白酒见了底 ， “三人聚”气氛才刚刚步入相互调侃的正题 。 又打开一瓶 ， 不偏不向倒满三大杯 ， 显然 ， “三人聚”放满了喝酒节奏 。
夜色撩人 ， “又见烟火”烧烤小院走了一批食客 ， 又陆续有俊男靓女进来撸串喝酒 。 有一穿着前卫、浓妆艳抹的女生前来借烟 ， 何常水殷勤地递给她一支烟 。 女生接过香烟 ， 竟然叼着香烟转向白敬 ， 额头贴额头 。 白敬绅士般帮女生点着香烟 。 女生戏谑地将第一口烟雾扭过头来喷在何常水面前 ， 然后煞有介事扭腰晃臀回到邻桌 。
“三人聚”继续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 ， 从女人说到女孩 ， 又从女孩说到女人 ， 并附有夸张的肢体语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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