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 我内心希望赛赛不要来 。 要是最后那句略带威胁的话刺伤了她 , 她不来就好了 。 但我好像又希望她来 。 我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 她和李庆是订过婚的 , 现在李庆一条腿废了 , 她就要悔婚 , 不是道德败坏吗?再说 , 就凭李庆那穷得叮当乱响的家庭 , 又废了一条腿 , 以后要想娶个媳妇 , 比登天还难 。 还有 , 总归是李庆救了我和陈秋扣的命啊 , 我们能不帮他吗?
赛赛来的前一天 , 陈秋扣开着拖拉机 , 副驾驶上坐着我 , 后斗里半躺着李庆 , 我们三个人在大山脚下转圈 , 找旅馆 。 赛赛要来了 , 得订好旅馆 。 其实是踩点 , 我们仨心里都明镜似的 , 就是踩点 。
一路上 , 我们见到了好几个旅馆 , 从外形看都不错 , 可是 , 我们仨都知道不合适 。 最后 , 我们找到了一家合适的旅馆 。 那旅馆 , 坐落在半山腰 , 是一户人家用自己家的住房改建的 , 四周没什么别的房子 。
我们要了北面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 老板说北屋冷 , 窗户上都结了冰溜子 , 不如要南面的 , 我们想了想 , 还是要了北面的 。 北面的离前台远 。 我们拿了钥匙 , 开房间门看了看 , 窗户上是有冰溜子 , 我们找了个改锥 , 把它们敲下来 。 后院屋檐上的冰溜子就没办法了 , 很长 , 足有一胳膊长 , 往下垂着 。 我们嘱咐老板明天早点把炉子烧上 , 就离开了 。
第二天 , 我和陈秋扣去接赛赛 。 李庆没去 。 我们直接把赛赛带到那个房间里 。 李庆在房间里等着呢 。 我们一进门 , 就把赛赛的手和脚绑到了床头 。 李庆朝赛赛的嘴里塞了一个枕巾 。
我和陈秋扣把门碰上 , 就出来了 。 我脑子嗡嗡响 , 双腿打着颤 , 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 我们往前走了几步 , 没想到陈秋扣又退回去了 , 我没退 , 在前头等他 。 他也就待了一两分钟 , 就快步跑了过来 。 我们开着拖拉机从那儿逃了出来 。
我记得 , 那天晚上 , 特别冷 , 还起了大雾 , 什么都看不清楚 , 是陈秋扣在开拖拉机 。 后来陈秋扣非说看到了一条黄鼠狼 , 我说我没看见 , 那么大的雾天 , 能看见什么呢?陈秋扣说黄鼠狼挡路 , 拖拉机不能往前开 , 必须得往回返 , 他又开着拖拉机返了回去 , 我们走了另一条路 , 直到快天明了 , 才赶回老乡家 , 把拖拉机还了 。 然后 , 我们饭也没吃 , 就去了长途汽车站 。
……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 这么多年 , 我再也没有见过李庆和陈秋扣 。 我们是一个地区的呀 , 要是想见早就见到了 。
这回 , 你发给我的征文通知 , 竟然是写铁岭子的 。 铁岭子现在有了新名字 , 沟仙寨 。 我本来不想写的 , 可我的烦闷无处排遣 , 只好写诗 。 写那组诗的时候 , 我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的场景 , 漆黑的夜晚 , 冰冷的天气 , 漫天大雾……
门响 , 是她丈夫 。 她丈夫只穿了件裤头 , 探进头来 , 说 , 我洗好了 , 你去洗吧 。
她摁一下手机右侧的键 , 把黑了屏的手机放到茶几上 , 去了卫生间 。 水温偏凉 , 是她丈夫习惯的温度 , 她调高一点 , 热水淋到身上 , 她闭上眼睛 , 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
她洗得比以前慢 。 从卫生间出来 , 她没有涂身体乳液 , 头发吹到半干 , 就关了吹风机 , 手机虽然在茶几上没有动静 , 她总觉得里面还藏着风暴 。 她不敢开手机 。 小心翼翼躺到丈夫身边去 , 丈夫情绪很高 , 极尽温柔 , 她只能迎合着 , 耳朵却竖起来 , 怕茶几上手机里的风暴骤然来临 。 之前 , 她在这个时候 , 捏过丈夫的耳朵后 , 丈夫以为她喜欢 , 也会捏她的耳朵 , 这回 , 丈夫又去捏她的耳朵时 , 她竖起来的耳朵感到了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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