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愿原唱是谁 疯了疯了伴奏( 三 )


贺秉笑眯眯地说:“那些把我推入深渊的人 。”
女医生:“贺秉,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有谁把你推入深渊,是你自己走下去的,你现在希望再走出来对么?”
贺秉点头 。
女医生:“你发现依靠自己办不到,所以来找了我们,我十分赞赏你的选择,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你若只想依赖我们的力量,自己却停滞不前,你的勇气就毫无作用,你甘心吗?你不是一个孱弱的人 。”
贺秉:“您高看我了,万一我是呢 。”
女医生:“那就把高看变成事实,现在吃药?”
贺秉:“可我故事才讲到一半,吃了药,就讲不完了 。你听我讲完,我再吃,可以吗?”
女医生又犹豫了,贺秉见缝插针熟稔地问:“我推荐给你的歌单听了吗?你最喜欢哪支曲子?”
女医生顺着聊下去了 。
贺秉成功地为自己迎来了新的观众,他又激昂起来,却与方才同护士讲话时的嚣张恣意不同,多了一份谦逊可爱,阅历丰富的女医生显然很吃这一套 。
贺秉很游刃有余,他似乎总能叫任何一个前来探究他的人被他俘虏,面对兔子女士,他是嚣张但易近的狮子,面对豹子女士,他是狡黠讨喜的狐狸 。就如何博取欢心,他像一位修心学博士,但又那么真诚,只要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相信什么都是真的 。
他的笑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谁也无法坐视不理 。
我没再听下去,离开了,不知道贺秉的故事究竟讲了多久,才吃了药 。


疯人愿原唱是谁 疯了疯了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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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贺秉就陷入了抑郁,我并没有去探望他,他抑郁我是从护士和同事的状态上感知到的 。
实习生同事忧心忡忡,整个上午病例没有翻过一页,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贺秉抑郁了 。
我好笑道:“他抑郁,你绝望什么啊 。”
她:“不知道,就看他那样,心情好差啊……我都要抑郁了 。”
下班前我去康复科还病历本,一进去就被前台的低气压镇住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动作都很缓慢,空气中有碾碎过的压抑感 。
我问:“你们怎么了?”
护士们没心情搭理我:“贺秉抑郁了 。”
他抑郁不是很正常么?他不抑郁在这待着干嘛?你们见过的抑郁患者还少吗?你们能专业点吗?我忍着没把这些话问出来,想起了主任说的“别离他太近” 。
护士:“李医生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这次这么严重么?”
李医生是昨天劝贺秉吃药,专门负责他的那位康复科女医生 。
我蹙眉,一个小时,就是心理咨询都已经超时了,她不该还在里面 。有一位能如此影响医务人员的患者,我不知这是好是坏 。
可奇怪的是,这群说着担心的护士们,谁都没有真的去看望贺秉,什么东西把她们拘在这里,我确信不是什么爱岗心一类的东西 。
我问她们:“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
护士们陷入了奇怪的安静,其中一位叹气道:“去多了要着魔的,真的是恨不得替他疼……贺秉这个人,有点可怕 。”
另一位护士故作打趣道:“要是真陷进去那可麻烦大了,迷恋还不打紧,心疼多了,真是要出事的 。”
我倒是有点惊讶,原来她们是知道“别离他太近”这一点的 。
她们说了几句,又扯回了安静,仿佛所有对话都是沉默的倒计时,终点依旧是无声的恍惚,她们陷入了某种类似集体焦虑的东西 。
贺秉在这里就是这么一位特殊的病人,大家都迷恋他,又抗拒他,想接近,又害怕接近,始终在清醒的边缘徘徊,像个无伤大雅的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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