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愿原唱是谁 疯了疯了伴奏( 六 )


疯人愿原唱是谁 疯了疯了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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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秉接受了一次转病房问诊,看是否有必要从康复科转入重症男病区 。这次他没有要求清场,我旁听了,实习生同事没敢来,她开始有意识地回避贺秉 。
这是一次寻常的问检,我没有准备笔记本,怕冒犯他,很老实地旁听 。
来的贺秉是间歇期的贺秉,温和有礼,主任按精神检查的标准顺序查问了意识、感知觉、思维、情感、意志、行为等问题 。
主任:“一个人时会听到什么声音吗?
贺秉:“没有 。”
主任:“吃饭嘴里有怪味?”
贺秉:“没有 。”
主任:“身上感觉小虫爬?”
贺秉:“没有 。”
主任:“看东西会忽大忽小吗?”
贺秉:“不会 。”
主任:“自己的脸一直在变?”
贺秉:“没有 。”
主任:“时间会忽快忽慢吗?”
贺秉听到这,似乎是觉得问题滑稽,笑了一声 。这笑声明明带着冒犯的意思,但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
主任问完了例行问题,在电子病历打上“未引出错觉、幻觉,未见明显思维联想障碍”,然后开始问个人化的问题 。
主任:“平常喜欢在什么位置拉大提琴?舞台之外的时候 。”
我听到这句,愣了一下,想起我考研面试时,主考老师问我:“平常习惯在什么位置写作?”
我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床上,靠着 。”
我至今不知道他问这个的意义,但似乎这个问题有助于他看穿我什么,他问了相当多这样让我惴惴不安的问题 。
不得不说,接受心理学考官的面试真的折磨,感觉他能从我任何一个回答里轻易获取我羞耻的底细,那场面试让我有了阴影,在学院看到那名老师都会低头走 。
贺秉显然比我镇定多了,他毫不犹豫:“镜子前 。”
主任:“为什么是镜子前?”
贺秉:“我喜欢看自己拉琴,以一个观众的身份 。”
主任:“可以详细说说那时的体验么?”
贺秉想了想,“我坐在镜子前,很大的镜子,能把我和我的背景全都囊括,我看着自己,一边拉琴,一边幻想我在乐曲高潮中死去的样子,清醒后,看到自己还活着,后悔极了,又有些庆幸,没看到我丑陋的尸体 。”
房间陷入了一刻安静 。主任很快淡定地把问询继续下去了,我在一旁听得如梦似幻,心不在焉 。
结束前,主任问:“你现在还是想死吗?”
贺秉说得很真诚:“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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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主任请求能访谈贺秉,本以为要费一番嘴皮子,没想到主任一口答应了 。
主任:“你知道儿童性教育科普的重要性之一么?”
我被他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越压制越好奇,与其让孩子通过私人或不正当渠道去满足好奇,不如直截了当告诉他……”
主任两手一摊,耸肩道:“去吧,孩子 。”
我抱着本子去了,挑的是患者活动时间,病房里就他一个,间歇期的他让我没那么紧张 。我见着他就先鞠躬:“老师您好,我是医院的实习生,专业是心理学,对您很好奇,想与您交流一下,希望不会冒犯到您 。”
贺秉坐在床上,他语气浅淡,浅淡里似有一分不以为然,“心理学?”
我知道许多艺术家对心理学都有些诟病,可能是将精神量化的学科让他们自由的灵魂深感抵触 。科学界就相反,他们永远嫌心理学量化得不够彻底,可检验性不够高 。哲学家的诟病可能就简单得多,单纯嫌它浅薄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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